“沒意義啊老師,這裡無論用分支切麵還是分支定界,線性規劃求解之後都會誕生一個附加約束嘛!”宋河懶得不想動筆。
“快算!”相曉桐拍他腦門。
宋河發出一聲絕望的歎息,乖乖計算起來。
師徒倆並肩坐在電腦前,忙著算來算去,宋河懶得不想算,相曉桐也懶得不想算,但她會靠拍腦門來逼迫學生計算,於是宋河不得不滿嘴怨言地忙活。
不知不覺,一道細長的白光照在實驗台上。
宋河回頭一看,發現居然天亮了,陽光正透過窗簾縫隙射進來。
桌麵上鋪滿打草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遍驗算了。
宋河放下筆抗議,“老師啊,你要自信!做實驗之前咱們一起驗算過兩回了,這幾天又反反複複的驗算,這要是還能錯,數學就不存在了!”
相曉桐也有些疲乏了,用手搓搓臉,歎氣道,“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哪裡都沒問題,隻是腦神經生長需要時間!你想啊老師,倆不同的腦子,不同基因的神經元,即便被強行連接在一起,最初也得有個接觸適應的過程啊!”宋河費心勸說。
“就像生騾子的過程,一匹馬和一頭驢關在一起,也不是一見麵立馬就騎上去了,得等過一段時間兩頭牲口彼此熟悉了,才能放心大膽地結合啊!”宋河又舉例。
相曉桐有點被說服了,起身就走,“吃飯!吃完飯回來再算。”
宋河如蒙大赦,連忙跟上,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兩人穿越一張張實驗台,往大門口走去。
宋河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整個實驗室。
突然,他猛地停步,像瞥見什麼似的扭頭定住,臉色驚疑地望向遠處。
相曉桐也停步,回頭看看他,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窗邊一張實驗台,上麵擺滿透明的小鼠培養箱,一隻隻小鼠被五花大綁固定在裡麵,鼠腦袋兩兩碰在一起,渾身連著線,像重症監護室裡插管的垂危病人。
景象很正常,過去這段時間,滿實驗室都是這種小鼠。
“怎麼了?”相曉桐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宋河抬手指過去,“第一隻培養箱,裡麵的小鼠尾巴好像動了一下。”
“動了一下?這不正常嗎?麻藥勁兒沒那麼大,尾巴又沒綁定,還是能動一動的。”相曉桐不解道。
所有小鼠四肢頭部都被死死固定住,唯獨屁股大開空門,粉嫩的細長尾巴垂下來,沒有任何固定。
偶爾能看到某隻小鼠的尾巴像蚯蚓般動一下,也平平無奇,純屬正常現象。
“兩隻一起動呢?”宋河說。
“兩隻一起動?向同一個方向?”相曉桐眼睛頓時瞪大,“你看到了?”
“不確定,好像是看錯了?”宋河自嘲苦笑,“天天盯著這些小白鼠,都給我乾出幻覺來了,走吧,吃飯!”
宋河剛要走,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對小鼠。
突然,兩隻頭部連接的小鼠,兩條尾巴一齊向左擺動了一下!
幅度很小,像被輕風吹動,但培養箱裡是沒風的!
宋河和相曉桐對視一眼,兩人都震驚地瞪圓眼睛,顯然都看到了!
短暫的愣怔後,兩人拔腿衝到實驗台邊,蹲下去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培養箱,宋河先掏出手機拍攝視頻,緊接著相曉桐也掏出手機拍視頻。
手機舉了許久,兩隻小鼠尾巴一動不動,宛如死了。
“老師你去拿電腦,看看這組小鼠的腦波。”宋河說。
“你去拿。”相曉桐不願意離開,“這邊有我盯著。”
“來個人!”宋河猛然大喊,“幫忙把電腦拿來!”
遠處忙碌的白大褂們驚了一下,紛紛回頭看向老大和院長,一看兩位領導拿手機拍攝的架勢就不對,一群人爭先恐後衝過來,把電腦抬到實驗台上。
宋河剛要去握鼠標,突然間,麵前培養箱裡的兩條小鼠尾巴,非常整齊地向左猛擺一下!
“哎!”相曉桐驚聲大叫。
“臥槽又動了!”宋河頭皮發麻,一瞬間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動作好齊!”
白大褂們驚疑不定地圍在後麵,都大氣不敢出,死死盯著培養箱。
剛盯了幾秒鐘,培養箱裡的小鼠又動尾巴了,兩條尾巴非常一致地右擺一下,接著左擺一下,整齊地猶如鏡像!
宋河和相曉桐一齊驚喜大叫,後麵的白大褂們也忍不住驚叫起來,實驗室裡充滿刺耳的尖叫聲,堪比動物園猴山。
“連上了!這百分百連上了!”宋河激動地發抖,“動作一模一樣的!是同一個腦子在控製!”
“趕緊看腦波!”相曉桐大力捶他,滿臉喜色,“快快快!”,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