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恃寵(1 / 2)

《被迫成為宿敵的帝後[重生]》全本免費閱讀

蕭恒橫在容雲身前,匕首刺進了他的左肩,而他,正死死鉗住刺客的手腕。

血的味道似乎讓蕭恒格外敏感,如同喚醒了某種本能,讓他在某種迷醉中瞬間清醒,當胸一腳踢在刺客心口。

轉眼之間,蕭恒噌地一聲拔出長劍隨飛出的刺客而去,縱使步伐仍帶幾分搖晃,眼中的兩道寒光卻真真切切、牽著他疾風般落在倒地的刺客身邊。

他狠厲地將劍砍向刺客肩頭,在慘無人寰的尖叫聲中又一腳踏住了心口,淩虐般用力碾著,臉上浮現出一抹殘暴又憎惡的笑:“說……是誰派你來的?”

容雲那件月白衣袍已被染紅大半,蕭恒肩頭不斷流下的血、刺客身體噴濺出血,恍如一幅殘酷的血腥之詩。

此時衛隊已經趕來,刀劍林立之中,有人把目光投向了皇袍加身的容雲,頓時提劍圍了上去——

“住手!蠢貨!”蕭恒發出一聲恫嚇。

衛兵當即垂首退後。

蕭恒一甩手中血劍,指向刺客鼻尖,“——帶下去,待審!”

隨後將劍甩入腰間鞘中,頂著一張猙獰染血的臉向容雲走去,將受傷的肩緊緊靠在他身上。

赤紅的血染透了容雲的白衣、也侵染了龍袍,蕭恒的體溫比平時還要熱,彷如一隻嗜血猛獸的腥味懷抱。

“你不要命了,”蕭恒喃喃地說,“差一點……”

容雲立在原地,在昏天黑地的接連變故中按下一顆狂亂的心:

心跳得如此之快,連容雲自己都不禁懷疑,他究竟怕的是什麼?是自己的一死,還是蕭恒死後,天下又陷入未知的境地?

蕭恒卻不容他多想,將他小巧的顱骨按在自己身上,幾乎要紮進那灘汩汩流淌的血海中去。

“陛下的傷……就不痛嗎。”

等蕭恒放開他的時候,容雲的半張臉已經被沾透,像染血的白牡丹那樣妖冶詭譎。

“哼。”

蕭恒身上仍舊散著酒氣和騰騰的殺氣,一邊拿手去蹭容雲沾血的臉,唇角卻勾起一抹饜足的笑。

容雲心底陡然一空——

難道說,他從來就沒有醉?

蕭恒一言不發,用猩紅長袍裹著容雲橫腰抱起。

答案在容雲心裡不言自明。

或許,他與蕭恒之間,從來就沒有過青睞與信任。

這一切,不過是又一次借機的試探和考驗而已。

*

一夜大風之中,華美繁複的祁國王宮燒毀了一大半。

主謀是祁王在逃的七皇子。

這場刺殺的謀劃甚至早於蕭恒入主祁宮之前——

七皇子借助對宮室結構的了解,提前派人隱蔽在暗道之中,直到蕭恒在除夕之夜遣去了大半侍衛,才終於動手。

緝拿歸案的七皇子被淩遲處死,然而,朝堂氣氛依然陰沉詭譎:發生了這樣的事,皇帝陰鷙多疑的脾氣,不知又要猜疑到誰頭上。

一片陰惻惻的氛圍中,蕭恒卻忽然開口了。

“如今天下隻剩南酈與北涼未平,朕欲繼續北上,開疆拓土。”

出人意料,他的語氣不但沒有絲毫不悅,反倒是平靜中壓著炫耀般的狂放與張揚。

朝臣們心頭陡然一鬆,漸漸把目光投向了今天的另一不諧之處——

那個蕭恒從息國擄來的亡國之君、人所不齒的男寵婢妾,竟然以朝臣的身份出現在了殿堂之上。

平日裡,他們早該上書奏本、就此鬨起來了。

可今天這種容易觸黴頭的日子,皇帝沒主動發火已算萬幸,誰還敢出言挑釁?

有眼色的人當即見好就收、順著蕭恒的話說了下去:

“臣不能再讚同:北涼國勢衰退,國主昏庸,國中更無大將,陛下若率天兵伐之,何愁不破!自九國各立以來,紛紛亂世,於陛下之手可歸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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