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1 / 2)

渡華 宿己 4546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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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敢!

駱苕麵對白幼黎的申斥,她可以承受,這是她本該承受的。

一個人,在人世間遊蕩四年,無人訴說,無人傾聽,堆積過甚的積怨如同泛濫的洪水,總要找到一處破口,宣泄出來。

白幼黎看著依舊沉默的駱苕,怨懟驟升。

“你說我長兄死了,那,你怎麼不去陪葬?”

是問,是質問,質問她為何不去死,從前眼裡隻有長兄一人的長公主,怎麼不敢去死,就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還活著,她才對長兄活著存有希望。

駱苕一怔。

“不敢去死?”白幼黎諷刺,“難道是長公主舍不得榮華富貴,早已找好彆家兒郎,以圖匡扶大嶸?”

“匡扶大嶸?想必長公主不會愚笨至此,大嶸的黨羽,早就被你那個殘暴愚蠢的狗皇帝,親手翦除乾淨。”

駱苕雙目重重闔上。

白幼黎退後一步,拿指尖捏起駱苕後腰的僧服,平整的素衣被指尖一攥就皺。

“既已僧服加身,何不就此了卻塵緣,去陪我的長兄,就這樣住在他為你打造的府邸,你會心安?”

她鬆了手,望著指尖捏過的地方,還是皺的,不由皺眉嘲譏,“遍地寺宇,卻容不下長公主一人,躲在偌大的公主府,惺惺作態。”

“我知你誌向高,可再高也隻是個公主,怪隻怪你那短命無福的弟弟,十三歲便死了,若他能活過你的父親,你倒是可以施展一番雄圖,我們白氏,也會不被狗皇帝和淩走狗……”

“幼黎……”駱苕重重嗬氣,她想截話,可腦中混亂無序。

白幼黎仰天長笑:“我適才說了什麼,竟然肯打斷我,可是掐中了你的命脈,這命脈可是你那短命鬼弟弟?”

駱苕肩胛起伏。

“還是說殘暴愚蠢的狗皇帝讓你心疼了?”

駱苕的心被揉碎,反複踩踏,呼吸變得異常急促,五指緊緊扣在掌心。

“險些忘了,還有你那無用的……”

下一瞬,白幼黎被一隻手扼住咽喉,出口的話生生地被掐斷,與此同時,躺臥在裡間的人驀地睜開眼。

“幼黎……”駱苕已經知道白幼黎想要說什麼,唯獨她的母親,她不準許任何人去褻瀆,誰都不能。

額上的青筋畢現,探出僧帽牢牢地抓在眼尾,雙目充斥著血光,聽見她一字一字問:“你可曾,怪過你的祖父白明緒?”

駱苕掐住白幼黎脖子的手掌,一絲都不肯鬆懈,甚至想再掐緊一些。

白幼黎像凶獸一般死死盯住駱苕,四目交織碰撞,如血焰混雜噴濺,二人的呼吸皆停滯,誰也沒讓誰一步。

駱苕的本能理智卻讓五指沒能再緊。

白幼黎鄙夷地一點一點掰掉駱苕的手掌,順勢將駱苕大力推開。

咽喉被打開,立時咳聲不斷。

咳喘之時,白幼黎斜著怒目,一直盯著駱苕泛起殷紅的臉,白幼黎驚詫於駱苕的出手速度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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