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鎖] [此章節已鎖](2 / 2)

渡華 宿己 5168 字 7個月前

慕容餘作為慕容霆彥的幼子,雖人微言輕誌小才疏,可總歸是慕容家的一員,隻要他肯擔,必定有責任在等著他。

駱苕望著慕容餘頎長離去的身影,突然之間心間變得空落落,這種空乏源自對一個人的太了解生出的擔憂和深思。

慕容餘不再是甘願縮在殼內的烏龜。

淩文袤一手攬過怔愣中的人往回帶,一手撈起她的手掌在眼前仔細打量,其實這雙纖巧的手掌手勁尚可異常靈活,可以撫琴可以執筆可以打絡子,卻在剝葡萄皮時那樣拙劣。

想想便覺得不可思議,衝突而有趣。

駱苕偏頭望上去,隻見淩文袤雙眉一挑放下她的雙手,說:“我要習刀。”

兩日未沾兵器,在這一刻動刀的念頭異常強烈。

駱苕“嗯”下一聲:“我看著你。”

淩文袤卻再次建議:“你在旁撫琴如何?”

駱苕沒說話默認他的建議,二人行至琴室門口她卻製止淩文袤入內。

裡麵的琴除了白言霈所贈就是白言霈幫她挑的,怕淩文袤野馬無韁全給糟踐了得不償失,前些日子被她砸的那一架是稀世之珍,求取的人比比皆是,若能換做銀錢,可以充做好大一筆軍餉。

這些琴應當和她一樣,物極所用。

砸毀了卻一文不值。

駱苕用極短的時間挑了一架兒時在宮中操練的瑤琴抱出琴室,淩文袤說要習刀,所以尋了一方寬闊庭院架起瑤琴,吩咐申怡再次焚香煮茶。

琴弦早在這些日子都被細心的申怡或是調試過,或是換過,駱苕選了一曲激昂躍進的曲子來陪襯淩文袤的刀法。

撫琴時,駱苕對著揮刀的人目不轉睛,從淩文袤開始架刀時便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更何況像橫斬、劈刀、撩刀、點刀、掃刀這些精簡極快的動作出自淩文袤,每一個動作既乾脆又漂亮,紮紮實實地點在駱苕的心尖上。

她目光灼灼。

淩文袤花在習刀的時間很長,不知疲倦,中途飲茶時他讓駱苕停止撫琴,隻用在一旁看著就好。

駱苕單手托腮望著汗如雨下一絲不苟的人,胸腔內也開始變得空落落,如同今日青白低沉的天幕,天幕上沒有任何飾物,蒼茫茫混作一片。

眼前人漸漸虛了影,占滿她的雙瞳。

淩文袤收刀入鞘,袍裾飛揚朝駱苕而來。

駱苕察覺人影迫近猛然眨眨眼回神,眉眼彎彎對他笑顏如玉,捧起茶盞遞上去。

淩文袤眸色稍沉,盯著茶盞沒接,伸手扶住她的後顱直接俯身下去銜唇吻上去,淺短的一吻很尋常便結束。

他人卻沒離開,以一個彎腰幾近貼臉的架式直視她。

對視一瞬,駱苕垂眼真誠說道:“我讓人打水為你擦把臉。”他臉麵上由內而外散發的潮熱源源不斷地侵襲著全身。

淩文袤用清潤的嗓音問她:“在想什麼?”在某一刹之後,看他習刀的人開始魂不守舍,他原本可以不問,但問問又有何妨。

手掌鬆開她的後顱,接過茶盞正身飲茶,在她起身時聽見她說:“其實我很想看看你征戰沙場時的英姿。”

“屍橫遍野血腥殘忍,那樣的場景並不適合你。”淩文袤自嘲一笑,“在湧州,第一作為統帥領兵作戰,敗了,逃跑時的樣子狼狽至極,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若讓你瞧見那時的模樣,今日站在公主府的說不定已經另有其人。”

那一場敗仗,淩文袤永遠把自己訂在恥辱柱上,在心裡永遠翻不過去,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他敗在了一個常識上,不可容忍那樣的自己。

因淩文袤的話,駱苕心尖莫名刺痛,喚平平打水過來,擰了帕子為人擦汗。

她確實沒親眼見過屍橫遍野血腥殘忍的場麵,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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