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臨近新年(1 / 2)

臘月深冬,馬上就要過新年了,夜裡風雪還在下著,李承乾帶著妹妹從甘露殿路過,就見到了正在與舅舅還有老師商議的父皇。

燈火照映下,還能看到父皇與他們討論時揮袖的動作。

時而走動的身影多半就是舅舅了,他在麵對一些抉擇之時總是會搖擺不定。

老師端坐在一旁,顯得鎮定了許多。

李承乾俯下身對身邊的小兕子低語了兩句話。

她重重點頭,連忙走入甘露殿中。

看著映在窗上的背影,父皇抱起了小兕子,殿內又傳來了笑聲。

不多時,老師與舅舅便從殿內走了出來。

見到站在殿外風雪中的太子,房玄齡笑道:“原來是太子殿下在這裡。”

李承乾作揖道:“老師,舅舅夜色深了,早些回去吧。”

還能聽到殿內小兕子與父皇的交談聲。

走在雪夜中,一旁有太監提著燈籠,李承乾道:“今年的冬天說不上徹骨的冷,就是風雪太多了。”

房玄齡微微頷首,一些雪花掛在了胡須上。

三人走著,太子走在最前方,太監提著燈籠躬著身子。

李承乾又問道:“這麼晚了,本是應該回家休沐的時候。”

房玄齡低聲道:“陛下還在為淩煙閣的事爭執不下。”

李承乾好奇道:“難道真要將孤的名字留在淩煙閣的名冊上嗎?”

長孫無忌忽然一笑,道:“陛下倒是沒有提及過。”

房玄齡問道:“聽說太子殿下近來在看兵書?”

李承乾在冷風中長出一口氣,化作一團白霧,道:“是昨天爺爺在宴席上說過的吧,他老人家見到孤在看往年的軍報,自然會問幾句。”

房玄齡低聲道:“老夫聽了一些傳聞。”

長孫無忌亦是頷首表示聽聞了這件事。

“人各有所長,學習這些兵法相關的知識對孤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

其實這就像是父皇看不懂如今的關中治理方略,李承乾發現自己要學兵法相關的學識,沒有基礎的情況下也很難理解。

就比如說道天地將法,其中的關係以自己的理解來看,這集合的知識還是跨學科的。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為將者不僅僅要有絕對多的經驗,還要有足夠的分析能力。

本著多看也沒有壞處的心態,便多看了幾卷。

李承乾笑著道:“皇叔用當年李神通爺爺的經曆,教導孤不要以成敗論英雄,在很早以前皇叔還教導孤,讓孤明白欲壑難填,適可而止。”

“人嘛,應該自得其樂一些,老師以為呢?”

房玄齡笑著道:“以現在關中的小有成就,太子殿下也該自得其樂了。”

長孫無忌也是啞然失笑。

在承天門送彆老師與舅舅,李承乾在這裡站了片刻,直到看著護衛著老師與舅舅的燈籠淹沒在了風雪中。

這位太子才走回東宮。

李道彥正在承天門當值,他看著太子走向東宮,沉默不言。

一旁的守衛道:“太子殿下對趙國公與房相還真是敬重呀。”

李道彥瞧了他一眼,語氣嚴肅道:“私下不要議論太子。”

“喏。”

守衛聞言又是筆直站好。

其實私底下議論太子的人有很多,這些話語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李道彥沒辦法管住彆人,倒也隻能管住這些下屬的口舌。

翌日,今天是臘月二十九,當風雪停歇的時候,李承乾離開皇宮,與李績大將軍走在田地鄉野間。

這裡是三原縣,李承乾抬頭看去,牆上寫著幾個大字:勤儉敬職,脫貧致富。

見一旁的大將軍看著出神。

李承乾解釋道:“其實,隻要關中建設以鄉民為主,這種話自然而然就可以說出來了。”

見大將軍神色有些疑惑,李承乾又解釋道:“一些小目標罷了,大將軍不用在意。”

李承乾拿著魚竿,又帶著一竹簍的蚯蚓,道:“今天有準備船隻嗎?”

“回殿下,準備好了。”

馬車在渭水河邊停下,李承乾來到河邊這裡停著一艘小船,邁步上船,感受著船體在河麵上搖晃。

李績拿起一根長長的木杆,將船隻推離岸邊,船體在水麵上開始滑動,劃開河麵上細碎的冰麵。

在河麵上劃著小船,行進一段距離,遠遠就能看到一座橋橫跨兩岸。

李績看向遠處道:“這是鹹陽橋。”

鹹陽橋看著很大,橫跨渭河南北兩岸,隻是這座橋有些老舊了。

李承乾想起了“爺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鹹陽橋”這座橋承載著很多記憶,古往今來的發展在這片渭河南北兩岸出現了許多故事。

“當年父皇與頡利會盟也是在這裡嗎?”

李績笑著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劃著船。

小船從鹹陽橋下而過,小船從橋體下方的木柱間而過,這些柱子很老舊,因為渭水水位起伏,它們的表麵留有一些水位線的痕跡。

近距離看這座橋全長近四百米的大橋,顯得更加古老了。

此刻鹹陽橋兩岸,來往的客商還是有很多,甚至還有不少的胡姬走動。

李績放下了船槳,小船在河中央停下。

李承乾掛上了魚餌,將魚線拋入了河中。

很快就有侍衛在河岸追了上來,他們驅趕商販與胡姬胡商,將太子所在最近的兩岸的商客都驅散一空。

而李承乾直接無視了這些情況,帶著鬥笠依舊坐在船上釣魚。

那些客商並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王法,將他們趕走,隻能說著自認倒黴的話,去了鹹陽橋的另一頭行商。

從橋上看去,便能夠見到兩個戴著鬥笠的男子,正坐在船上,一人一根魚竿,正在釣魚。

有人好心向著橋下喊道:“快走吧!官兵來趕人了。”

話音在橋下回蕩,卻見這兩個人不為所動,那喊話大娘嘴上說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兩人,就快步離開了鹹陽橋。

“太子出行釣魚,清退了整個鹹陽橋的商賈,孤多半要被彈劾了。”

鬥笠下藏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李承乾壓低自己的鬥笠道:“如果到時候說在這裡釣魚的人不是孤,禦史會信嗎?”

李績道:“太子的每一次出行都會被記錄在案,逃不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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