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令人煩惱的孩子(1 / 2)

高士廉笑著道:“是呀,以前的關中不是這樣的,老朽更喜歡當初的關中,物是人非的樣子,總是令老家夥們不好受。”

老漢將洗好的棗全部裝入布袋子中,一邊收拾著道:“以前是春忙,後來是夏忙秋忙,如今呀,冬也忙。”

高士廉道:“你家孩子也忙?”

“忙呀。”老漢坐在河邊整理著布袋子,繼續裝著紅棗道:“以前家裡還分著餅吃,現在家裡稍稍有點肉吃了,孩子們就想著頓頓吃肉,就這麼一直忙呀,現在還在作坊裡呢。”

老漢看向剛釣起一條魚的太子,問道:“那是你孩子?”

高士廉回道:“外孫。”

“這外孫看著倒是個很精神的孩子,可是成家了?”

“成家了,還有兩個孩子。”

舅爺根本沒興致釣魚,李承乾乾脆一個人用兩根魚竿,坐在凳子上,戴著鬥笠,本來就陰沉的天空有幾滴雨水落下。

當雨勢大了一些,李承乾便讓人將車駕趕到了河邊,再坐在車轅上釣魚。

一匹快馬而來,來人是李客師,他拉住韁繩,翻身下馬,朗聲道:“太子殿下,滕王的書信。”

剛將人派去滕縣,此刻李崇義他們多半也剛動手。

現在,滕王就讓人送來了書信。

那多半是彈劾滕王的奏疏送到朝中的時,滕王的書信也在路上了。

“太子殿下。”

見殿下遲遲不拿書信,李客師又喚道。

李承乾伸手拿過紙張,打開這卷書入眼的並不是什麼書信,而是一幅畫,一幅蝶畫。

畫技了得,一隻隻蝴蝶躍然於紙張上。

可整張紙除了滕王蓋著的印信,沒有其他的字,他隻是讓人送了一幅畫。

李承乾問道:“怎麼?他在滕王閣也有這種畫作嗎?”

“回殿下,滕王將這些畫都掛在閣中,有的畫在了牆上,末將聽聞滕王閣內還有不少文人酒客走動,往來都是名仕。”

注意到太子的目光,李客師隨即又恭敬地作揖行禮。

“你是跟著父皇一起出遊的,父皇此行可都還順利?”

“回殿下,一切順利,照腳路來看,陛下若不中途停留,現在該是在泰山腳下了。”

李承乾將畫作收了起來,用繩子將這卷紙綁起來,隨手就放入了馬車中。

“末將告退。”

雖不知滕王的這幅畫是何用意,也不知這幅畫想表達什麼,即便是內有深意,也不能理會。

等李承乾再向一側看去,原本與那老漢交談的舅爺,已坐著另一駕車走了。

薛萬備回道:“殿下,許國公說是疲倦,回去了。”

李承乾也拿起魚竿,將今天釣來的魚都放了之後,也道:“回去吧。”

“喏。”

等李元嬰就要押送到長安,關中已然入冬了,李承乾看著漠北送來了軍報,李績大將軍帶率領三千突厥騎兵,與三千唐軍騎兵在白道川作戰。

利用突厥騎兵佯敗,引漠北人追擊,後唐軍殺入,一舉擊潰了三千餘人,漠北部族的一個叫大度設的首領敗逃。

李績繳獲了馬匹與輜重沒有深追,天寒地凍的時節,若是追入漠北是會凍死的人。

英公的陰山首戰告捷,真珠可汗再來國書,願意答應先前的條件,拿出足夠的牛羊戰馬,來與大唐和親。

當初的價碼是一回事,現在唐軍都出征了,說什麼都不夠了。

正看著軍報,一個胖乎乎的小子腳步蹣跚而來,他甜甜地開口道:“爹爹!”

李承乾隻好將他放入懷中,讓他懷中坐好,而自己接著看奏章。

小於菟眨了眨眼,抬頭望著這張臉龐,而後伸出小手撓著爹爹發青的胡渣。

任由兒子的手胡亂伸著,李承乾蹙眉看著卷宗。

“爹爹,孩兒……不……不認字。”

他才剛滿一周歲,當然不認識字,隻是現在的蘇婉在教他認識一些東西,比如說人與牲口或者是不同年齡的人,該怎麼稱呼。

這孩子正在學著識人說話。

李承乾道:“不學就沒有麵吃。”

“不……”小於菟雙腿折騰著又踩著父親的膝蓋站起身道:“孩兒要吃麵。”

“那就要學。”

“啊……”他努著嘴小手還撓著爹爹的胡渣,一臉的委屈。

李承乾又拿起另一份奏章看著,道:“要不你去奶奶那兒玩?”

小於菟欣喜地點頭,他從父親的胳膊下爬出來,腳步蹣跚地跑向殿外,小布鞋踩得很重,跑了兩步撲通一下摔倒,又迅速爬起來,也不知道疼,再跑兩步地扒著門,喊道:“娘!”

蘇婉踩著雪腳步匆匆而來,抱起他道:“怎了?”

“爹爹讓孩子去找奶奶玩。”

“用了飯再去見。”

“嗯。”小於菟高興地鼓掌。

這孩子一高興就想拍手,但他的小手又拍不出什麼聲響。

相比兒子從娘胎出生時就活潑好動,女兒則是

安靜很多,她正在玩著一個小木車,似乎這個小木車讓她哪裡不爽利了,她用力將這個玩具一摔,小木車在地上滾遠。

她又拿起來,稚嫩的雙手捧著小木車用力晃了晃。

現在小靈鵲抱起這個木車還有些吃力,木車比她的腦袋還大,她蹙眉往小木車的內部看去,似乎是想看看這個玩具裡麵是什麼樣的。

隨後她將木車放在地上,用力踩了踩。

小腳的殺傷力還不能傷及小木車分毫,最後放棄了,她彎曲著短小的雙腿,探頭進箱子中,想要尋找其他的玩具。

隻是片刻,李承乾就聽到了女兒的哭聲,原來是她伸手去拿箱子裡的玩具,整個人倒進了木箱子。

“唉……”

李承乾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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