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出身才子,有一叫李斯之人,不知丞相是否聽過。”
“聽過,此人大才。”
“韓國公子韓非,丞相是否有所聽聞?”
“拜讀過其文章,當真是文采斐然。”
嬴政就笑:“此二人來鹹陽已滿一年。直到文淵侯離鹹陽,才請其舉薦。阿姊推脫不過,其才其能,寡人倒是不曾聽聞過。正好,請丞相前來,此二人是否為千裡馬,丞相來做伯樂,如何?”
呂不韋欣然允諾:“臣領命。”
等出宮了,府裡便接到長公主的信箋。
門客幫著看了,就傳達這個意思:“長公主之意,是問是否能舉辦的盛大一些,多進一些人才,向六國宣告秦國人才之盛,這亦是傳達,天下人心儘皆向秦。若是覺得她之所想尚可,就請見進宮之名單儘快遞進宮,怕失禮於大賢。”
呂不韋聽著門客轉述時語調都激動起來,他便笑:“那你先去擬定名單,府中人,隻要有意向者,皆可列於名單之上。”
門客忙恭維:“若非丞相,某等何以有此機緣?此宴之後,相府門廳必人才如江海湧入,丞相之名,必被頌揚之人儘皆知。”
呂不韋笑容爽朗,可等門客一出去,呂不韋便收了笑意:此舉細想來,分明是宮中得利,自己得名。
然,若是阻攔,必為府中門客所棄,自己是無法拒絕呐。
不過,終有所得吧!
呂三子從外麵進來:“父親。”
“何事?”呂不韋坐回去看著兒子:“府中先生眾多,你多讀幾年書,出仕為未可知。而今整日裡悠遊,成何體統?”
“父親……此次入宮,兒是否可隨行?”
呂不韋皺眉,語重心長:“兒呐,宮中並非如你所想,大王亦非孩童,許是一句話不對,便是潑天大禍!你呢?曾與大王和長公主在邯鄲數年卻不曾謀麵,此時你貿然而去,難不成能得了什麼好?你是怕他們不曾忘昔年被你慢待之事?”
呂三子:“……”
呂不韋擺擺手:“去吧!先進學,莫要心急。”
呂三子不敢反駁,退了出來。
出門見嫪毐等隨從一臉期盼,他便不悅:“怎的?想領攀高枝?”
“不敢!不敢!”
呂三子正要走,迎麵便碰上樊於期:“樊將軍,今日得空?”
樊於期是來求見丞相的,今日將軍有所命,後日護送太後去先王陵。得此信兒,他需得告知丞相一聲。
見是公子,他忙笑道:“某先去見丞相,稍後便去給公子請安。”
“好!我等著你。”
呂不韋納悶:“太後出宮?為何?”
“據說是太後思念先王,想去陵寢祭拜。”
呂不韋歎氣:哪裡是太後思念先王?隻怕是宮中設宴,太後不出席不合適,可出席……以太後那做派,失禮於人便不好了。那便不如打發出去,彼此皆安。
至於贏傒為何派此事給樊於期:“莫要多慮!太後與宗室不和,宗室之人亦是避太後唯恐不及。你用心護衛便是,莫要出了差池。”
“諾!”樊於期問:“丞相是否另有交代?”
“傳言紛擾,瓜田李下,本相需得交代甚?無瓜葛最好,你隻管儘忠職責,與旁事不相乾。”
“諾!”
嬴政確實怕太後失禮,尤其是當著諸國前來效忠的賢才,更怕太後在宴席上說出不合適的話,做出不合理的舉動來。
既然思念父王,那便出宮去吧。著人護送便是了。
桐桐手裡拿著名錄,一一記住,這宴席排序需得費心。
而今待客,禮儀要求極多。以她的習慣,那就是進門就是客,無分貴賤。可現在不行呀,人家動輒說什麼當以上賓待之。
意思就是客人分三六九等,分錯就出事了。
像是呂不韋這種招攬門客的,有些人住上舍,有些人隻配住下舍。上舍一人一間,陳設齊全;下舍乃大通鋪,無甚講究。
隻擺弄這個,就給桐桐整的焦頭爛額。
宮中的請帖送出,鹹陽城中士子們奔走相告,十分熱鬨。
在這熱鬨之中,太後出宮,護衛威嚴,一行出了鹹陽。
樊於期回頭看看墜在最後,要去‘巡查’鋪子的三子,麵色有些無奈:竟是真的跟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