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起身,將杯子遞給桐桐,而後跟廉頗說:“老先生,就此彆過。若有緣,必有再見之日。”
桐桐拎了茶壺,隻帶走兩個茶杯,廉頗手裡的繼續留給他。
而後在廉頗的注視中,上了馬車。四爺自己駕車,朝魏國而去了。
廉頗看著手中的茶杯,杯中滿滿的一杯茶,尚滾燙。他坐在原地沒動,慢慢的將茶飲完。起身要走時,再去看被馬車壓過的車痕。
親隨問:“可有疑點?”
廉頗搖頭:文淵侯來魏,這是知道秦長公主從趙國奪走了糧草,軍中必然生變。既然生變,自然得撤兵。魏國不知詳情,還真的信了,於是,魏軍的糧草也被送往韓國。
其實,這兩人是一個計策吃了兩家!
便是他不來魏國,趙國也得撤兵。他來了,魏國失了糧草。
由此而今,那童謠必為文淵侯亂軍心之策。
他拉上了魏無忌,魏無忌管軍中事,未事先稟報,隻以為退兵即可。卻不知道這其中牽扯:魏、韓、趙、秦四國,因而,事過之後,他必得回大梁稟報。
在魏無忌心裡,原本是可做主的小事。
在魏王眼裡,卻成了這般大事你竟然不稟報,自己做主。
如此之下,君臣如何能相得。
文淵侯在不動聲色裡,在離間魏國君臣。
而之前的青年能知道的這般詳儘,那此人能是誰?
想想那年歲,那相貌,那口齒,不是文淵侯又能是誰?
若他是文淵侯,能叫他親自駕車的女子,又是哪個?此女未多言,溫雅已極,若隻觀其人,怎敢想她便是攪動趙魏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
親隨問:“主公,何往?”
“魏國!大梁。”
魏國大梁,秦長公主駕臨,亦乃大事。
尤其是贏蠶大鬨趙國之後,長公主一行便備受關注。
魏王得稟報,信陵君求見。他未說見,亦未說不見。就這麼將信陵君晾在大殿裡,且等著吧。
龍陽君對秦長公主頗為好奇,不住的問:“都傳其貌醜,想來必有假。”
魏王笑道:“便是貌醜,而今何人敢說她貌醜?”
龍陽君隻笑,一臉興致勃勃。
魏王看他:“想去一見?”
龍陽君忙道:“宮宴之時,必能見到。”
魏王搖頭,“那時必不能近觀!不若,你為使,替寡人全禮,如何?”
龍陽君眼睛一亮:“當真?”
“君無戲言!”
桐桐聽聞魏王打發人來,並未在意。卻不想,被引進來一白衣男子,極其貌美,桐桐瞬間便坐直了。
此人雌雄莫辨,有男子的俊逸,又有女子的柔和,但卻清新怡人,不見魅惑之態。隻看著,便覺得如沐春風。
桐桐眼睛裡迸發出驚喜:“美人當如是!”她笑著起身:“此必為龍陽君。”走過去她就上下打量:“何等天才地秀,才能孕育出此等絕色來。妙妙妙!妙哉!”
說著,還喊蜀生:“看文淵侯是否起身,若是起身請他來,我這裡有美,不來便可惜了。”
一邊說著,一邊退後了兩步,很客氣:“請坐!入席。”
龍陽君:“……”如此單純欣賞,喜悅、驚豔之情,他唯在此人身上看見過。
喜愛,卻不曾有占有、甚至於褻瀆之意。
他麵色赧然:“見過長公主。”
“免禮!入席。”桐桐坐下,看對方:“入大梁,見龍陽君一遭,此次便不算白來。如君這般容色,當真世所罕見。何為秀色可餐,君這般便是。”
誇讚的這般直白?
龍陽君覺得汗都要下來了:“長公主錯愛,慚愧!慚愧!某不才,得幸於王……實乃一卑賤薄命之人。”
桐桐搖頭:“美人所遭遇困厄,為常人難以想象。有王庇護,尚有尊嚴。無王庇護,隻怕周身群狼環飼,無權無勢護身,其結果必然淪為掌中物,輾轉於人手,命運不由己。而今,想來必是君所求最好之結果。以自身之能,謀一存身之道,何人可嘲弄?”
龍陽君抬起頭來,竟是從這位長公主眼裡看到了真摯!她真覺得,為求存而委身,無甚鄙薄之處。
一時之間,他竟紅了眼眶:“……小人卑鄙,不敢攀扯長公主。可自今兒之後,小人必視長公主為知己。”
說著,起身,重重一禮。
桐桐趕緊攔了:“這是作甚!坐!坐下好好說會話。”
然後她就打岔:“你平日裡喜歡什麼?書、音律……亦或是其他?”
“音律倒是稍通!”
“會何樂器?”
“器樂都會一些,不過最想擊缶!隻是大王不喜,小人倒不曾試過。”
桐桐就笑道:“缶麼?我贈缶於你,若以後有緣再見,你擊缶給我聽……”
兩人說著話,四爺就在外麵站著呢:美人陪聊,煞是愜意呐!,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