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秦國此舉,乃為滅趙之前奏,當遣使於趙,聯趙抗秦。”
魏王頹然坐下:“聯趙,可行麼?”
“而今之計,彆無他法。”魏霑拱手:“臣親自出使趙國!”
魏王殷切的看向魏霑:“卿即刻出發,莫要耽擱。此事委托於你,萬萬用心。”
“臣不敢有負大王,定不辱命。”
趙國,邯鄲,龍台宮。
倡後拿著一條黑色錦緞,湊到趙偃身邊,指著大殿裡婀娜而舞的紅衣舞姬,“大王看中何人?”
趙偃嗤的一笑:“紅衣舞姬……無一可與那位一比?”
倡後跟著笑:“大王若瞧不上,那妾便令她們散了。”
“噯?”趙偃挑起倡後下巴:“這是作甚?”
倡後手拿黑錦,將趙偃雙目遮擋,“大王不妨去大殿裡,抓住哪個,妾便讓哪個服侍大王,如何?”
“哦?王後如此大度賢德?”
倡後將趙偃拉起來,“如此方不枉大王封妾為後,妾萬萬不會讓大王後悔的。”說著,將其往前一推,於一邊持酒觴以觀。
而後朝樂人示意,樂人便奏起歡快之音,龍台宮內鶯鶯燕燕,肆意笑鬨之聲傳遍。
郭開攜魏霑來時,便被侍者攔住了:“丞相,大王正忙,不見客。”
魏霑聽那笑鬨之聲,滿臉儘皆憂慮之色,急忙跟郭開道:“趙相,此事非同小可。此刻隻怕桓城已被秦軍攻下,再下兩城,趙國便救無可救了。”
郭開便不悅:“魏相何以危言聳聽?你魏國與秦國之戰,求趙國而已。至於趙國之危……當年邯鄲之危,比之今日如何?誰不說趙國當年必亡,可結果如何?我趙國依舊傳二代。”
魏霑:“……”他強忍著脾氣,沒懟此人。隻趕緊一躬到底賠罪:“是霑失言!霑之錯!還請趙相諒解!魏國有難,霑實難自持。請丞相在大王麵前美言,務必讓霑今日見趙王一麵。”
郭開一副謙虛的樣子,“不急!不急!”
“他日,必有厚報。”
“好說!好說!”郭開笑了,“在下這就去見見大王,魏相稍候。”
趙偃抱住一個,拉開黑布,一看之下撒手了:“貌醜若贏蠶,寡人棄之!”
說著,又將黑布拉上,伸著雙手躬著腰要前撲:“美人們,可要躲快些,莫叫寡人捉住。”
於是,大殿裡一片驚笑聲。
趙偃又抱一個:“這般粗壯?”他拉開黑布,看見郭開諂媚的笑臉。他頓感無趣:“掃興!當真掃興!”
說著,給倡後擺手。
倡後起身,一揮手,樂人、舞姬儘皆退去,她也退了出去。
趙偃歪於榻上,端了酒觴:“急甚?秦軍打來了?”
“那倒是不曾。”郭開跟過去,“秦軍朝桓城發兵……”
“桓城?”趙偃指了指輿圖:“取來寡人一觀!”
郭開吃力的將掛著輿圖的屏風拽過來,趙偃掃了一眼:“桓城?”
“此處!”郭開指給趙偃看:“大王,此處。”
“知道!知道!寡人眼瞎麼?”趙偃掃了一眼:“彈丸之地而已!”
“是!此地地小。”
趙偃放下酒觴,麵色凝重:“此處乃交通要道!地不大,位置緊要!魏國……遣使臣來了?”
“大王英明!”郭開低聲道:“魏霑正於殿外等著大王宣召。”
趙偃未急著宣召,而是道:“秦國此舉,甚至高明。魏國若不敵,諸國皆遭難。”
郭開點頭應是:“因而,臣未敢耽擱,將人帶來了。”
趙偃看著地圖:“宣!”
“諾!”郭開出去去請了。
倡後在邊上嘀咕:“大王莫急,終歸攻打的隻是魏國!急也是魏國比大王您急!”
“下去!”趙偃看她,眼神嚴厲。
倡後不敢再言語,起身退了出去。
出門後,正與郭開與魏霑走了麵對麵。
魏霑見禮,倡後冷笑道:“不用趙國時,魏人言必稱‘惡趙’。而今用趙,處處謙卑……”
郭開趕緊打斷:“王後,太子殿下該醒了。”
倡後這才轉身走了,將魏霑扔在原地。
魏霑乃魏國宗室,魏王堂弟,宰相之身,受此奚落。
他手都抖了,卻強忍著,進去就跪倒於地:“趙王,魏國大難臨頭,子民於水深火熱之中,我王特遣外臣前來,求您發兵救魏!大王,三晉本為一家,唇亡則齒寒呐。”,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