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眾將麵前,她焉能維護太過?此時隻能看向蒙毅:跟上。
蒙毅點頭,起身跟了過去。
嬴政翻身上馬,馬兒與之前一般,可嬴政控著馬,身子俯下,一人一馬正較勁,不知為何,那馬兒嘶鳴一聲,朝著河邊營地奔了過去。
這一驚非同小可,姬丹與荊軻一人一匹白馬,躍上馬跟在嬴政之後。
桐桐起身,一聲呼哨,自己的馬便過來了。此馬非燕馬,但乃是嬴稷所賜。她飛身上馬,追逐而去,幾匹馬的腳力竟是不相上下。
嬴政騎在馬上,馬兒走的方向不由他控製。如此速度,他側掛於馬背之上,又是一射之地,他竟看見馬自一細絲之下穿過。
頓時,他一身冷汗。
阿姊一直說:脖頸乃薄弱之處,萬萬不要將門麵與脖頸暴露在凶險的環境之下。
因此,平時騎射,便是不考慮俯身貼馬身騎馬於速度的影響,隻考量安全,他亦慣性側身,使得身子與馬身平。
果然,細絲纏於道路兩側樹乾之上,但凡坐直了,這般迅疾之下,取頭顱亦非難事。
再往前,一道一道又一道細絲,唯恐他不得死。
遇路轉彎,此處距離路邊樹隻半臂距離,他用匕首紮住樹乾,而後自馬上翻身而下,懸掛於樹乾之上。
放開手,距離地麵僅半尺之距,穩穩落地。
而那馬兒,繼續嘶鳴著朝前奔去。
未曾轉頭,便隻覺得身後勁風,他側身一轉,繞著大樹藏於大樹身後。還未及看清,有人攻至眼前,匕首寒光閃爍,直奔麵門。
他抬起手,夾住對方的手臂,一推一送一扭,對方便發出極為痛苦的呻|吟聲。
此時,嬴政才看清楚:正是姬丹的護衛,荊軻。
姬丹騎馬而過,未曾停留。
蒙毅和桐桐隨後追來,先看嬴政:“大王!”
嬴政將荊軻甩於一邊,看著姬丹離開的方向,久久未語。
蒙毅見嬴政無事,翻身便上馬:“臣去追!”追來便剮了他。
嬴政看著蒙毅離開,而後才看向荊軻:“馬兒何故奔河灘而行?”
荊軻痛苦異常,卻並不言語。
桐桐仔細回憶:“那是一匹母馬,尚在哺乳之期!”若是如此,“若小馬在河灘,且遭遇危險,母馬定當不顧一切奔去!”
並非有人能馴獸,或是用了何種藥物。
都不是!單純是以子控母。
桐桐所料不差,正是此法。三匹馬,隻這一批最神駿。它被選中,被試騎,而後再毆打小馬,小馬嘶鳴求救,人不可聞此聲,而母馬可聞。母馬本就難馴,聽的其子求救,焉能不救。
於是,便順著道路直奔河灘。
蒙毅將其母子牽回,母馬正小心的舔著小馬身上血淋淋的鞭痕:“大王,將其斬首。”
嬴政一點一點的摸著小馬的鬃毛,而後擺擺手:“帶回鹹陽宮,寡人要親自飼養。”當年在邯鄲,阿母,阿姊護他亦是如此。
“諾!”
嬴政又問:“姬丹人呢?”
“正在緝拿。”
桐桐問蒙毅:“此次外圍誰負責護衛?”
啊?
“大王於何處下榻設席,此乃臨時決定。此時,周圍該戒嚴才是,敢問,那些細索何人布置?那河灘牧馬處,距離不遠不近,在下榻處亦可望見?此為巧合?”
蒙毅:“……”
桐桐就說:“查!若非有叛賊,就是有人無意中泄露了消息,或是無意中被人所利用,將此人找出來,否則,遺禍無窮。”
“諾!”
這一查才知道,樊於期失蹤了。
樊於期本為呂不韋門客,江湖任俠出身。後被放在贏傒手下為副將,護衛鹹陽城,因此,此次外圍由樊於期負責。
姬丹未曾緝拿歸案,樊於期又失蹤……
桐桐嗤的一笑,“鹹陽城呆不住,官道走不得。往南山追,必往南山而去。”
南山地勢險要,卻有路可通漢中,一旦越過山脈,就算是逃出升天。
呂不韋驚慌失措:“臣不知樊於期為何……”
嬴政不以為意:“與丞相無關。”
確實與丞相無關,三日後,在南山小徑路口,抓獲三人:姬丹、樊於期、田光。
樊於期未曾想背叛,隻是昔年遊曆之時,與田光相交莫逆。為朋友,他隻提供一些幫助而已,並不知道他們意圖謀害大王。
可等事發之後,他自知躲不過,便跟著一起逃了。
誰知一路未遇追兵,以為擺脫了。卻在最後一程,遭遇了埋伏。
此時被押過來,看著長公主,他往下一跪:“臣絕非有意謀害大王。”
桐桐未曾看他,隻看向姬丹:“再相見,何故相殘?”
姬丹不慌不忙,還笑了笑:“我為燕太子,除了以此法殺嬴政,我不知還有何辦法救燕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