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是,現在開發商的意思是,廁所不算是一類商鋪,賠償不能那麼多。”
桐桐:“……”這聽起來也沒毛病。
“但經營廁所的那一家子不樂意!按照營業額,人家那就是旺鋪。”
桐桐:“…………”她沒忍住,給笑出來了,“也有道理。”
“個月了,還沒談攏!那邊開發商給的回複是,可以賠付你兩層樓的廁所經營……”
連田易陽和保姆月嫂都跟著笑起來了,開發商這不是耍賴嘛!
公廁是公共性的,不管是商場、美食城,還是城市,公廁都是非盈利性質的。
之前那麼經營就算了,隻要有人掏錢,沒人說啥。
但要是以經營廁所為由,叫對方把這個當一類的旺鋪給你補償,這確實有些不合適了。
說笑歸說笑,但桐桐卻覺得這許是一個機會,因為拆遷的公司是七星拆遷服務有限公司。
白老七!
桐桐就說林守道:“您在家看孩子唄,我去看看。”
“叫你媽擱在看孩子吧……”我也去!
然後爺倆都跑了,田易陽:“……”你們多能呀,瞧熱鬨的時候都走了,留我看孩子。
她低頭看外孫女,馬上喜笑顏開:“是不是呀?嗯?就留你們跟姥姥,是不?”
跟孩子說著話,結果就見言言眨巴著眼睛,看看她,再看看門,然後抬手指,嘴裡嗚嗚嗚有聲。
“哦!桐桐走了……桐桐不看著言言自己跑去玩了?”這丫頭多精呀,“叫她玩去吧!等長大了,叫桐桐帶著你去玩……好不好?”
正說著呢,香香左右看看,鼻子一聳一聳的,一會子眼圈都紅了,好像一下子找不見媽媽,委屈壞了。
這邊才要哭,言言抬手‘啪’的一打,打到香香的肩膀上,香香一愣,小嘴憋著要哭不哭的。
言言把手伸過去,香香擱在嘴裡吧唧吧唧的嘬著,嘬著嘬著就忘了。一會子往下一倒,又抓著姐姐的腳丫子開始嘬。
照顧言言的月嫂說:“我覺得言言要比香香聰明。”
田易陽心裡不高興,但也沒表現出來,她就想著,等孩子過了周歲就把月嫂辭了:瞎說什麼呢?香香怎麼就不聰明了?性格不一樣而已,我們倆個是一樣聰明的。
真是不會說話!
但跟這種人還沒法說啥,人家還要照顧孩子呢!
維持個麵子情,你好我好的糊弄完這幾個月,早早的收拾東西走人:一歲了,孩子就該學說話了。這種不會說話的人留在孩子身邊,不好!寧肯咱自己累點親自帶,也不要這種月嫂。
等李翠過來了,田易陽還在陽台上小聲給李翠嘀咕:“你聽聽……咋說話的?”
李翠有點心虛,畢竟她自己生的,就一個聰明的要絕頂,一個……不提也罷!但是,說孫女肯定是不行的!何況,我家那個不咋聰明的,多好的運道呀!
我家香香聰明著呢!才半歲,能看出個什麼來?
李翠也說:“彆言語!等孩子會走了,就不用月嫂了。”
想到一塊去了。
李翠朝客廳看了一眼,這才問:“桐桐呢?出門了?”
“說是拆遷那邊鬨事呢……去看熱鬨去了。”田易陽問說,“有事的話叫她回來先去店裡?”
“也沒啥事,那你忙著!我走了。”
真就走了!
田易陽:“……”今晚得走早點!人家婆媳說話不樂意叫我知道。
李翠也繞道看熱鬨去了,自家的鋪子也得拆遷,看看怎麼個事。
到的時候根本就不用找桐桐,一眼就看見了,她在車頂上站著呢!越過看熱鬨的人群,那麼高的位置肯定是啥都看的見。
李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吧,咋有時候就是冒彪氣!站那麼高,跟個電線杆似得,就怕人家不知道她在那裡看熱鬨呢。
看見她了,人家還招手:“媽,上來不?”
我不!我怕摔了。
李翠走過去,站在車的踏板上,稍微能看見一點。這一看,她又生氣:那個在人群裡,守在廁所門口蹦高罵的可不正是自己的侄女李玲。
桐桐其實還奇怪呢:“兩家有親戚?”
李翠就說:“那個當年買下廁所的老兩口子,是李玲婆家的叔嬸。”
哦!是矮冬瓜的叔叔和嬸嬸呀。
這種事一大家子都上手,沾親帶故的,好幾十人把廁所給圍住了:
“不準拆?憑啥拆?”
“就是!要拆就從我們壓過去。”
“我看今兒誰敢拆?”
……
林守道從裡麵擠出來,站在車下跟一個認識的人聊,都是這一片有鋪子的嘛。
這人就說:“要的太過分了!想按照獨立建築的標準叫人家賠償……”可其實,那真就是也衝水的廁所而已。
林守道遞給對方一根煙:“攔一攔,看能不能多要幾萬塊錢。”
“幾萬?那不可行!聽那意思,不加二十萬,估計沒戲。”
這一片是陳廣開發的,陳廣在這次的補償上,其實還是嚴格按照規定辦的,大家都相對滿意。以現在的發展規模,大家也都喜歡換成更大的鋪子。
唯一有爭議的就是這個廁所。
但陳廣也不是吃素的,他不胡來就不錯了,你還想沾他的便宜,想啥呢?這不是錢的事,人人要都這麼鬨,那他以後的工程也都彆做了。
桐桐耳朵裡聽著這些議論上,眼睛卻看著現場。看看今兒這拆,到底是怎麼一個拆法?!
但這推推搡搡的,這麼多人,今兒肯定是拆不了了。
她從車上下來,上了駕駛座,喊老林和李翠:“走吧!拆不了。”也沒有啥要看的。
那就走!
車開走了,晚上桐桐還跟四爺說這個事:“……拆遷利益相關……”
正說著,就聽見‘轟隆’一聲響,響聲巨大,家裡的窗戶都被震的嘩啦啦的響了。倆孩子哇的一聲就哭起來了,兩人顧著孩子,也害怕是鋼廠有啥事故。
四爺專門打電話給齊紅興:“是鋼廠出事了?”
齊紅興也才放下電話:“鋼廠沒事,不知道哪裡的問題。”
隻要不是鋼廠的問題就好!
結果誰知道出事的是那個廁所:廁所就在路邊,之前是跟下水管道通著的,一衝就完事了。可這個月準備拆遷,這家堅決不願意,廁所就被停水了。
但為了經營,他們是自己弄水罐拉水衝廁所,也用的是水茅罐接穢物。這東西拉到農村漚肥賣了還是錢,而且價錢還不低。
但他們忘了,夏天才過去,這種穢物最容易產生易燃易爆氣體。
調查的結果是:不知道哪個孩子惡作劇扔了鞭炮過去,然後就給引爆了。
廁所沒完全毀,但也差不多了。而且,穢物弄的到處都是,嚴重的影響了大家。
誰扔的鞭炮還在調查,但是,經營廁所的這個人,因為他們不恰當經營而引發事端,總得負責吧。
老兩口守在廁所,怕半夜被拆,炸起來的時候他們就在,然被炸飛出去,重傷,拉到醫院搶救去了。
他們的兒子被帶走了,因為這地方買下來是在他們兒子的名下。
桐桐給鄭所長打電話,他在那邊說的:“這種事……他們肯定是負有主要責任的。”
這個說破大天去,他們都沒理。
“不能說他們受了傷了,就沒有責任。”鄭所長就說:“他兒子肯定是暫時出不去了。這件事太惡劣了!”差點沒把人嚇出個好歹來。
桐桐就笑:“我就是打聽一下!剛才還以為鋼廠那邊出事故了。沒事,您忙!”
“成!得閒了再聊。”
好!
桐桐放下電話:人家處置的也沒有錯!經營方確實負主要責任。
她跟四爺說:“看看!這就是白老七的手段。”
就是抓住扔鞭炮的人了,又怎麼樣呢?他隻是扔了個鞭炮,走偏了而已。
就算是這個人是白老七的手下,可又能怎麼樣呢?這人下班時間扔個鞭炮,還歸白老七管嗎?
可事惡就惡在,他們明知道那老兩口在廁所裡麵,也知道這種情況下若是炸了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但還是乾了。
死了是你們倒黴,活著是你們命大,跟我們有啥關係?
四爺說她:“敲掉白老七,還有張老七、王老七……”
“隻要桐姐在,啥老七都得給我盤著!”什麼張老七、王老七,借他們兩膽!
四爺:“……”行吧!你多牛啊!明麵上的林總你不當了,跑去當‘桐姐’去了。他往下一躺,抬手將床頭燈關了:“桐姐,我……現在能睡了嗎?”
睡?睡什麼睡?誰叫你睡了?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