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數十口子,都被堵在了酒樓門口。
林老太太念了一聲佛,“天子腳下,竟是這般……”
話還沒說完呢,遠遠的就看見一紫袍女官禦馬而來。她高坐在駿馬之上,麵色肅然,英氣逼人。老太太便是眼神不好,可也認得孫女的。上次見這孩子才十一!如今長大了,是長的好看了,但大樣子還在的!
她扯了扯老頭子的袖子,“是珩兒嗎?”
林老爺子眯著眼睛::“是嗎?”
季瑛‘嗯嗯嗯’的,“是我三姐!她最近差事挺忙的,就沒叫她來接……”
黃家親家母拍了拍她家閨女的手:你這個小姑子可不是好惹的!一臉的煞氣。
林家幾個叔伯都看林憲懷:“怎麼了這是?”
林憲懷看向閨女,可這孩子竟是沒朝這邊看一眼。就見她抬手一揮,一個力巴便被押上來了!
桐桐隻問說:“藏哪輛車上了?”
力巴抬手指了指,“第三輛上……第五輛……第七輛……”
桐桐看了白邱山一眼,白邱山帶著人迅速的去了。
然後林憲懷瞬間瞪大了眼睛,就見叔珩的人從三輛車上搜出整整十杆|槍。
莫說林憲懷嚇了一跳,就問林家這些親眷,誰沒嚇著?
他們都搖頭,“沒有帶這個……咱們沒這個……”
林憲懷擺手,“沒事!既然被叔珩拿住了,就是沒事了。”
桐桐看了看這些槍,然後抽出一支,蹭的一下抬起來,對準路邊一個酒樓的一層:“金雙城,你是自己出來呢,還是等我把那扇窗打成篩子?”
金雙城確實在裡麵,他就是要看著手底下的人把事確實給辦成。城門口已經叫人疏通好了,進城檢查的時候,林家這一行人必會被扣住的。
可誰知道,這個林叔珩在這裡等著呢。
他一把推開窗戶,“小林大人,您是何意?在下來送個朋友,犯了什麼律法了,您要用|槍指著在下?這麼多人看著呢,小林大人,您不能公報私仇啊!”
“敘情館中,你的相好舉報你攜帶十數火|器,意圖不明。”桐桐看著對方,“而今,有人又招供,你金雙城雇傭勞力,企圖利用碼頭的客人將槍|械運進城中。而今,貨在,你也在!你便是有什麼冤情,也請你先跟我回去。我用火|器指著你,那是因為你的相好說,你帶著十數槍|支,而今,隻搜剿出十支……我懷疑你身上還攜帶彆的火器……為了眾人的安全,現在請你雙手抱住頭,慢慢的走下來……”
金雙城麵色大變,這個林叔珩可恨的很!她給自己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罪名。自己其實隻是想陷害林家,可她不提林家的事,隻說自己意圖利用碼頭的客人將槍|支運進內城。
前者,隻是個人恩怨,沒什麼太大罪過;後者,就是意圖謀反。
她會說:你這次運了十□□之前呢?之前沒被發現的時候,你到底運了多少支?
這就成了一個按上就難清洗的罪名,隻要她不滿意,她就能一直扣住自己。
天下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女人呢?
他抬起手指著對方:“林叔珩,你敢陷害我!”
“砰——”
一槍出去,打中了窗台上的一隻茶杯,這是金雙城開窗的時候才放上去的。
金雙城瞬間抱住了頭:“林叔珩,你大爺的你真敢開|槍!”
“金雙城,你自己慢慢下來!你也知道,我學這個不久。這次走運,打準了茶杯。下次我要瞄不準,打在哪可就說不定了。”
“我下來——我下來——你不能再開|槍了……”
金雙城果然下來,雙手抱著頭。
桐桐給白邱山使個眼色,白邱山上去把金雙城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攜帶什麼。這才將他給捆綁起來,直接扔上馬背。
桐桐這才收了手裡的家夥,從馬上跳下來,笑著朝林家的方向走過去,到了林憲懷跟前叫了一聲‘爹’,這才跟老爺子老太太和其他長輩見禮:“叫大家受驚了!晚上回去我再賠罪。如今差事在身,恕晚輩失禮。”
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
不用賠罪,也沒有失禮!
我們就是……就是真的有點受驚嚇!
老太太摩挲孫女的手,“事不大吧?晚上能回來嗎?”
“事不大!肯定能回來。”
林憲懷:事不大嗎?你給金家的腦袋上扣上一頂意圖造反的帽子,你還覺得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