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自己將籠子打開,抓了鸚鵡出來,從窗口扔出去,看著它撲騰著翅膀飛了,這才道:“廣通票號!”
齊文超:真查出來了!
他昨晚猜到季嵐所說的票號,不是什麼生意人。要說起來,票號能有多少個呢?都給盯住了,然後再放鸚鵡出去,必是能盯住。
可他真沒想到,林叔珩還真摸到門了。
“怎麼找到的?”
“我把這些年在工部任職過的官員挨個查了一遍。哪怕好些都調離了!但隻要呆過,就得查。”
“工部?對!隻能是工部。”
“水師總督辦那裡出了問題,他養的外室,也是細作。”
“跟季嵐一樣?那船舶……”
“嗯!”桐桐就笑,“就是您想的那樣。”
齊文超皺眉,“她們都是貴族女子,忠心不二!你怎麼確保你拿到的口供都是真的?”
“我告訴他,我們沒有裹足不前,皇家從來不會裹足不前,舊的早該淘汰了,隻是皇帝沒能親政,朝廷又確實沒錢而已。而今,這兩者都具備了,革新就在眼前。隻要革新了,我們便放假舊的圖紙出去,放他來打……我們正好試試新武|器練練兵,也該震懾一下宵小了。那個百合子說,他們這些細作都可以死,他們都可以以死謝罪,但請不要以此為借口複仇……”
齊文超扭臉看這個年輕的姑娘,“……你……真的想打仗了?”
“不是我想打,到了這個份上,若是還不動,那豺狼真的就進門了。”桐桐看向齊文超,“閣老,這片土地不容有戰亂!”
齊文超便笑了,“說的好!不容有戰亂。”他長長的歎了一聲,“但願你能常保此心,勿學老夫……”
學他什麼,他沒說,她也沒問。
良久,齊文超就問說:“那就照她謀劃的……走吧!不走這一次,永遠不知道他們能調動多大的力量……”
嗯!正合我意!就走這一趟吧。
齊文超提醒她:“此一行,也很冒險。”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總得有人去冒險的。”桐桐說著就起身,“您休息吧!估計明早咱就能出發了。”
第二天一早,桐桐把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四爺目送桐桐離開,金鎮北站在兒子身邊,“……爺們,你這不對!”是男人就不該由著女人去冒險!人家啥都能乾,要男人做甚?
四爺:“……”他忙著呢,沒時間在這裡磨牙,因此,轉身走之前隻提醒他,“我大哥做海貿的,跟江家往來密切。你最好回去問問他……還有,先把我大哥關禁閉吧,等事情了了……再給放出來。”
江逸塵猛的打了一個噴嚏:有點不吉利!感覺生意不太順。
整個京城、整個朝堂猶如驚弓之鳥的時候,桐桐帶著齊文超和季嵐,要出發了。
桐桐站在大門口,等著齊文超。也說秦敏:“把齊夫人和兩位公子都放出來吧,叫齊閣老見見。”
秦敏:“……”她怔愣了片刻,便轉身去安排了。
齊文超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急匆匆趕來的夫人和兩個兒子。
齊夫人一見丈夫就哭嚎出聲:“老爺……你要給我做主……老爺,有人欺負上門了……”
齊文超目光複雜的看了齊夫人一眼,緊跟著就把視線落在大兒子身上。
齊渭慢慢的走過來,緩緩的跪下,“父親。”
齊文超扶了長子起身,抬手替兒子整理衣服上的褶皺,看著胡子拉碴的兒子,他笑了笑,以極低的聲音道:“娶妻當擦亮眼睛!那個林叔珩……是個很好的姑娘。為父的事,與她無關!你不要心存芥蒂……”
齊渭看著父親的眼睛,“我會照顧好母親!看護好民兒。”
齊文超這才看向二兒子,然後朝這孩子招手。
齊二被母親推著過去,訥訥的喊了一聲父親,然後低著頭縮著肩膀不敢說話。
齊文超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過,隻嚴厲的看向兒子:“抬起頭來!”
齊二抬起頭來,就聽父親說,“我對你彆無所求,養家糊口,安穩度日即可。”
“嗯嗯嗯!父親,我和娘等您回來!回來好過年!”
齊文超的手輕輕拍打了二兒子的臉,轉身的時候,手落在長子的肩膀上,想說什麼的,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口,隻拍了兩下,繼而轉身就走。
齊渭猛的朝下一跪,看著父親出門,久久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