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桐桐最近思量的問題,很多商家都想建電廠,但是這個東西一旦由商人控製,短期內大部分人是用不起的。
朝中也有人在喊,說應該放開,叫更多願意的商家參與進來。尤其是參政和問政兩院,他們都有這樣的呼聲。
以前常用這兩院的桐桐在這一點上卻遲疑了:能源必須掌控在朝廷的手裡,這必須得是惠及大眾的。
在這事上,桐桐還是不能跟林憲懷表態。因為,林憲懷也未必能理解的了。
她看了四爺一眼,四爺悄悄的拍了拍她的手,順勢把話題往林伯瓊身上引,“兄長這幾年都在求真館,但具體的事務卻未涉及……”
林伯瓊就說,“若是能去藏書館,那我此生便無憾了。”他是半點不避諱,“整日裡在求真館,都是以文書為伍,彆的我也不懂。文書這個東西,千篇一律,格式一致,隻內容更改。一日一日,確實無甚趣味。”
其實還是覺得兩人之間門有了這一層關係,直屬上司是妹夫,不大好。
朝廷對此也有一些需要規避的東西,他確實想調開,也確實看到了這兩年這變化不是他能跟得上的,於是想到了一個地方——藏書館。
藏書館收攬天下圖書,人少是非少,每天與海量的圖書為伍。管理圖書的是管理圖書的,專門防火防盜的又有專門的人。這樣的差事也是極美的!每日裡按時當差按時下衙,上差能看各種書,下衙能陪父母妻兒,彆人或許覺得沒前途,但他現在真覺得這是美差。
早幾年還有各種野心,可在家裡看看父親每天乾的事,以及妹妹在眾多勢力中來回周旋騰挪,他就知道,朝廷大員聽著好聽,但是不好當。
他有此想,四爺就看了桐桐一眼,桐桐點頭,四爺這才道,“那兄長寫請調申請,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好!
周碧雲對他們說什麼沒興趣,她就是看著倆孩子在桌子上的互動。他們也不見單獨說話,可就是隻對視一眼大抵就知道對方的意思。這麼多人麵前也不見過分的親密,很規矩的坐在那裡但就是覺得看起來跟……兩口子也沒甚區彆。
這是一種不用刻意彰顯親密就會有的親密氛圍。
吃了飯並沒有叫人家在這邊宅子多留,他們想去伯府就自去伯府呆著去了。
兒子媳婦走了,倆閨女也躲了,隻剩下老兩口的時候才麵麵相覷,兩人相互沉默著。
周碧雲問說:“老爺……覺得哪裡不好?我一個婦道人家,倒是覺得這孩子哪哪都順心。就是金閣老有些鬨心……”
金鎮北轄製不住你閨女,這個你可以放心。況且,金鎮北是瘋了嗎?他為甚要轄製叔珩?誰家能把自家這閨女娶回去,且燒高香去吧。他金鎮北是積了八輩子德,這好事才輪到他身上。
再說了,住的伯府,關他金鎮北屁事。
因此,這婚事最不用在意的就是金鎮北。他更在乎的是這小子的實績!桐桐做的是官,官這個東西永遠得分兩頭說,兼顧了這頭,就容易得罪那頭。戴罪官場這個話,再真沒有了。便是戰績,戰場上瞬息萬變,哪有常勝將軍?
因此上,不到致仕,都不敢說平穩。
可金肆曄不同,修橋鋪路,電,在農事上改良種子用肥用藥……等等等等,這些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千秋功業。
假使萬一叔珩有個閃失,他的功績必能庇護叔珩。
哪怕為了這個,他也願意促成這樁婚事。哪怕早早的致仕,也未嘗不可。
可這些話又沒法跟夫人說,她一個婦道人家,心小,對外麵的事其實還是一知半解。說了這些,除了叫她跟著懸心之外,沒彆的用處。
因此,她問意見,他隻能說,“金鎮北不缺兒子,說起來這個是嫡子,但他再娶其他兒子的娘,那其他的兒子,哪個都可能再變成嫡子。所以,不缺兒子……咱家就隻當招贅了吧。住的近便,孩子還叫姓金,倒也不必在這個事上爭。但就是一點,姓金行,養嘛,卻得養在咱們家。”
周碧雲:“……”誰不知道金鎮北寶貝他的四兒子寶貝的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大氣好似都不舍得哈一口。你張嘴就要人家兒子,閉嘴就要占人家的孫子,你是真不怕金鎮北打上門來呀。
金鎮北在家裡揚著頭,閉著眼,鼻子酸爽的不得了,憋了半天,好容易個噴嚏打了出來,我的天啊,可算是舒服了。
他在家裡念叨:“必定是背後有人在罵老子!覺得老子走了狗屎運了,我那兒子竟是被那夜叉給瞧上了。一個個的還不服氣……不服氣也得給老子憋著。”瞧著吧,我金家的榮耀在後頭呢。
說完就問管家,“去請老四的人還沒回來?”
“才回來。”管家咳嗽了一聲,“那個……四公子那個……去林家用飯了。”
啊?去林家了?林憲懷就這麼認了?這是什麼爹呀,我要有那麼一閨女,輕易可彆想叫我點頭。真的,我非拿鼻孔把天下的少年郎翻看一遍不可。
這麼想著,就覺得林憲懷這個爹不行,他說管家,“備菜,準備席麵!咱們定不能寒酸,一定要給排麵。”
一定得把那臭丫頭的心從娘家拽到婆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