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同伴的時候,左肩肩胛被匕首刺中,刺傷的有點重。右臂也有一處傷,是掩護同伴的時候給對方擋了一下。
在這院子裡養傷月餘,這天夜裡,有敲門聲,那聲音本就是信號!
桐桐蹭的一下站起來,在院子裡輪換守夜的幾個人都戒備起來,看出來的桐桐:“統領,密語是對的。”
桐桐抬手,“我去開門。”
門打開一條縫隙,月夜下看清楚了來人,“請進。”
此人是朱大帥的秘書丞,朱大帥出自朱字營,此人必是。
這人一進來,看看人都活著呢。便是重傷的人也隻是在養傷,便心裡一鬆:“阿彌陀佛,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桐桐問說:“怎麼想到我們在這裡?”
“金大人篤定,您若是脫身,必在釜shan。”其實想到這裡不難,難得是隻有金大人篤定,林伯爺必是活著呢!那樣的任務,都沒敢想這些人還能活著回來。
就說呢!怎麼這麼快找來了。
這人又道:“上了岸,在城中四處搜尋記號,果然,所有的藥鋪都有標記。順著標記找過來了!”
桐桐鬆了一口氣,“船在碼頭?”
是!在碼頭。
那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船在海上一直飄著,在濟州補給之後,返回連港。
港口停著船,夜裡靠岸,她夜裡混下船,秦敏和陸劍山在下麵等著。為了隱藏她的蹤跡,一直說她在養傷。
秦敏一開口就帶著哭腔,“大人……”
“噓!”桐桐壓了壓嘴唇,“走吧!回軍營。”
明見司的人他們另有去處,隻簡單的打了招呼,這些人就換了個方向走了。
營房裡,朱寶祿和徐順正等著,“伯爺——”
桐桐就笑,“叫諸位操心了。”
去年秋裡來的時候,還是個英氣逼人的美人。而今呢,黑紅的麵容,粗糙的皮膚,瘦的顴骨高聳。此時站在麵前,她頭發淩亂,嘴唇毫無血色,眼袋黑沉,眼底布滿血絲。
而且,身上明顯有傷藥的味道。
朱寶祿喊道:“醫官!”
醫官是明見司的人,桐桐自己朝內間走,“皮外傷,無礙!”
怎會無礙?傷的這麼深,幾乎是肩胛貫穿傷,右臂更是傷可見骨!
桐桐在裡麵跟朱寶祿道:“養了這些日子了……”再養彆人該起疑了!“安排我回京,馬上。”
這事若是露餡了,就壞了大事了!我們是要叫他們內部彼此為敵,而不是樹敵。
秦敏看著這傷:“路上顛簸……無法養傷。”
“回去再養!”不惡化便好。
於是,天亮了,桐桐大張旗鼓的回京了。叫人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還出去轉了一圈,在城中采買了東西了,然後徒手登上了客船。
這客船還有彆的客人,最好的房間自然是桐桐的。
在船上她誰也不見,隻說傷情才愈,不見外客。
秦敏問說:“金大人會在津港接嗎?”
“不會!”
為何?坐火車也不遠,來接也是可能的。
“傷勢不重,怎會來接?”九十九步都走了,儘可能的彆在小處做出叫人懷疑的事來。
秦敏問說:“難道還有細作?”
“細作是清除不乾淨的!”未必是倭人!自己人收了人家的錢財或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一樣會成為細作。
所以,謹慎謹慎再謹慎!小心小心再小心。
於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好好的林叔珩,歡蹦亂跳的下船,興高采烈的上了火車,一下火車,自己走了。
是呢!回來的事誰也沒說,自是誰也假裝不知道。
大勝,小傷,不用興師動眾嘛!
四爺哪裡也沒去,就在伯府等著,在院子裡折騰那綠植。直到門外有響動,他才急匆匆的出去。
果然,人回來了,狼狽不堪。
林憲懷踉蹌著走出來,看到人全須全尾的,攔住了跑出來的周碧雲:彆過去!
直到回到房裡,衣衫退下來,周碧雲看見那血滲透了幾層的繃帶才恍然,竟是傷成這樣都不敢叫人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