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問金鎮北去,他是願意清清楚楚的領罪,還是不清不楚的著陸?
以他的性子,他必是會選擇前者的。
但是,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動,否則就壞了桐桐的事了。
四爺將折子遞回給小皇帝:“家父病了,臣請陛下賜一醫官,讓家父暫時在家中養病吧。”等桐桐那邊處理完了,以桐桐的性子,總會給一個說法的。
到那時,再處置也不遲。
桐桐呢,還一心想給金鎮北一個爵位,現在呢,還爵位呢,清清白白的回家就不錯了!她是一心想著怎麼能合理的把金鎮北給踢下去,結果呢,誰能想到他會以這樣的姿態結束他的仕途呢?
說到底,還是年輕的時候太浪了!一身反骨的人就容易招邪祟,他這跟邪祟附體似得,招到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邪!
於是,當天晚上,金鎮北就被醫官關照了。
醫官說:“金大人在禦前,說您邪氣入體,難以調養。陛下便派了下官來……您躺好,下官為您診脈。”
金鎮北:“……”老四在禦前?他回來了?那他知道了?
哎呀!媽呀!老子這一生,成不是因為女人,敗卻真真是因為女人。老子真的不算是沉迷女色,老子也一直警醒覺得紅顏就是禍水。
可老子都這般了,還是掉女人的坑裡了。
這叫老子上哪說理去?
要知道是這個結果,老子專找好看的,三五天新鮮勁兒過了就滾蛋。渣就渣個徹底,隻過癮不談情,更不談婚姻,不提白頭偕老。那老子是不是到現在隻等著安享晚年就行了。
現在可好了,怕是真要成了全天下的笑話了!這事那臭丫頭會查明白的,但查明白了,案子就該昭告天下了。
這裡麵就包含老子跟朱娥和癢辣子的事。
越想越是氣,然後醫官皺眉:“平心靜氣……您這脈搏跳的太快了……”
金鎮北:“……”你遇上老子的事,你的心跳更快。
醫官是個會安慰人的,他說:“您呢,有金大人,也是後繼有人了。又有林伯爺……”給您兜底,隻有子孫有未來,您就是遇到天大的事也該從容啊!
金鎮北:“…………”好有道理!說到底,林叔珩倒成了老子的底氣了。
不過這麼一想,也對:老子努力來努力去,為的是子孫後代!但有老四和林叔珩,老子再好,那都是錦上添花。老子便是不好,隻要不算罪,子孫後代一樣能好。
所以,老子急個毛呀!
老子本來就這個德行,老子年輕的時候就那樣……那又怎麼了?
而今報應來了,來就來吧,老子躺平了,愛咋咋去。
隻這麼一想,果然:清平氣和,泰然自若。
脈搏也正常了,氣血也不湧動了。
醫官不停的號脈,找那股入體的‘邪氣’:沒找到!
那就算了,“……藥呢,苦!影響胃口。您在家,要多休息,不熬夜。天氣好的時候,您叫人給您刮刮背,刮出痧就好。每隔十天刮一次,直到刮不出痧來,就好了。邪氣就清乾淨了。”
金鎮北:“……”他嗬嗬嗬的笑,“到底是給宮裡瞧病的,你這醫術可真是了得!這麼高明的治病法子你都想的到!神醫啊!”
醫官也不介意這個陰陽怪氣,溫厚的笑笑,一臉不跟病人一般見識的樣子,然後告辭了。
這邊醫官出去了,門簾子一撩,老四進來了。
金鎮北:“……”他心虛,然後麵朝裡躺著去了,“老子都邪氣入體了,你就彆湊過來了,省的給你染上。”
“那不會!林叔珩一身正氣,兒子自是能百邪不侵。”
“嘿!成心回來氣老子的是吧?”
四爺坐過去安慰他:“沒事,我也信五夫人不會撒謊。她說殺的是該殺的,那就一定沒殺錯!隻要沒殺錯人……其他的事就能說的清楚。”
金鎮北低聲道:“那臭丫頭……一個人混裡麵去……得小心!”
她混黑圈比混白圈更得心應手,這個真不用操心。他隻問說,“要不要把五夫人叫來,伺候您?”
金鎮北:“……”滾蛋!叫老子消停幾天。他就說,“幸虧老子主意正,不管你怎麼說,老子都不再娶。要真娶了,這會子你會該抓瞎了。”
進門哪怕是繼母,也跟你形成了禮法上無法割舍的關係。彼時,受影響的可不止老五那一支,還有你。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四爺特坦然的安慰他,“沒事!真要是影響了。那我們不成親,孩子生下來姓林就行了!”所以,彆多想,也彆覺得我們會徇私。
您言傳身教了嘛,隻相好,不成親,也不耽擱生孩子,這事雖有弊但也是有利的!
金鎮北抽了枕頭就扔兒子:滾犢子!生下你是老子這輩子遇到的最邪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