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還是搖頭。
沈裁手裡的勺子都掉湯碗裡了,“二百倍?”
四爺點頭,投不投吧。
嚴言趕緊說:“我這邊有我爸媽給我留下的……不到兩萬,再加上我們這幾年的積蓄,能湊夠兩萬。”
沈裁撓頭,“我也能拿兩萬。”大不了跟爸媽借一些吧,總能湊夠的。
老林看季安,兩人之前的積蓄買了院子鋪子了,這幾年租金收著,退休工資沒剩下多少,但是還有老林的版權費,“我們湊個三萬吧。”
不過沈裁還是擔心:“那邊的盤子到底有多大?”
“我關注那邊的股票已經好幾年了,要是崩了……大致損失在兩千五百億美元上下。”所以,咱們這一點錢,在裡麵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桐桐默默的吃著丸子,隻怕四爺早就抄底低價購入不少了,而今眼看錢能到位了,這才想這個法子補貼林家了。
不用問,尹福和魏兵兩口子也是一樣,四爺一定想法子叫湊了一份子,叫搭著這個順風車賺一筆。
有時候兄弟姐妹難相處,很多時候就在於經濟上的不均衡。
不說人人都很富有吧,但至少他們所擁有的可以不太在乎多寡。沒錢才計較,有錢誰計較?自家給買空調電器之類的,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大筆的補貼。
這不是長遠的辦法!
反正合理合法的範圍內,都賺點唄。
台省這些年一直在經濟高速增長期,增長率在百分之九上下。要照四爺說的這樣,可能遭遇的就是大股災。
這種的就屬於,早早脫手的,暴富!
而沒意識到危險的,可能就是虛幻泡沫破了,轉眼什麼也沒剩下。
當然了,以四爺的身份他不可能自己在那邊玩這個,去不了,也開不了這個戶。但是港商可以,外商也可以。這是個互惠互利的事!
所以,四爺才說他要出去一趟。
除了自家人的,四爺肯定還替一些朋友買了,但是大家都是常識,不敢多給!有個三千,有些五千,賺了還是虧了,都沒有關係。
過年的時候,聚在一塊吃飯,大家也默契的不提這一茬。
正吃著,認識章躍的一個人舉著酒杯進來了,“哎喲!章總,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了。”
一桌子人都停下來,章躍就笑,“是白總啊!沒想到在這裡也碰上你了。”說著就給大家介紹,“這是白總,W州來的。”
方和平就道:“哎喲!你不說地方,咱還能稱兄道弟。你這一說地方……兄弟,你們那生意做的,怎麼什麼都是假的。”
這位就笑,“這不是想辦法來了嗎?”假玩意怕是要出事,很多大機械上用了他們的偽劣零件,一出事就是天大的事,必是會整治的,“我關了廠子,自行整頓!找章總就是為了設備的事……”
好說好說!
章躍為了生意的,喝了對方敬的酒,還很給麵子的跟著對方去:“走走走!我也該給各位敬個酒。”
說著,給四爺使了眼色,意思是:我先探探對方的底。
強子一臉的苦惱:“我跟你說,咱們的生意就是被這些假的給擠兌的,再這麼下去都沒法生存了。”
“那就轉型嘛!”四爺就說,“前幾年JIN江出的那個假藥案,怎麼著了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就是吧,劣幣驅逐良幣,被這些無良商人快擠兌死了。
強子說著就起身,“我去看看這些,想乾嘛呀?”
“彆惹事!”
知道。
結果強子一去,就看見正位上坐著吳慶:嘿!這小子現在可真牛氣呀!
不知道誰帶的女秘書在斟酒,這位高坐上首,一副廉潔模樣。
自己一進去,吳慶也隻抬頭笑:“喲!強子哥也在。”
“那我怎麼稱呼呀?吳處?”
“嗐!咱們之間,客氣什麼呀?”吳慶說著,卻也沒動地方,“怎麼著了?打攪你們吃飯了?”
強子朝桌上一瞧,桌上有三盆湯,一盆湯上飄著用百元美鈔折疊起來的船,一盆湯上放著個鋁製的盤子,盤子裡放著一隻名貴的表。
他還沒見過這個,一下子就笑出來了,“這是?”
白總見兩人認識,就忙解釋:“這個……是我們那邊的習俗!這個美鈔折疊的紙船叫‘一帆風順’,那個放表的,這叫‘聊表心意’。”
“哦!見識了!見識了。”強子拍了拍章躍:沒事就撤吧!這些人的生意做的,當真是叫人膽顫心驚。
回去他就跟四爺學:“我是海鮮湯。”他指了指桌上的湯,“這一份多少錢來著?三十八!放了東西的那兩盆就糟踐了,好好的吃的就糟踐了。那飄著的百元大鈔怕不是一張紙幣折疊起來的,還不定幾張呢。一張能換人民幣七百多,有個三張,這就是兩千多人民幣呀!再加上一塊聊表心意的表……”
他伸出一個巴掌,“隻今兒這一頓飯,吳慶至少能帶走五千。”
而今年年初報紙上剛刊登了,說是大家的平均工資大約是每月168元,要知道,這一平均,其實就是拉高了!大部分的月收入絕對沒有一六八。反正去年七月的大學本科畢業生,參加工作的工資是85元。
這麼一比,就知道強子為啥那麼震驚了。
五千呀!這還隻是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