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道就給卷起來疊好然後塞進去,這才又遞回去,“收口吧。”
要不了一分鐘,口子就收好了。
林守道往自家這‘沙發’上一擺,小女孩的衣服上帶著繡出來的花朵,靠枕這麼一擺,帶花的朝外,毛藍的顏色帶一朵粉紅的桃花,“好看又洋氣,我也沒見誰家有靠枕的!這不挺好嗎?”說著,又往背後一塞,墊著,“正好不用靠在牆上。”
冬天了,牆都是冷的,“回頭弄個舊毛毯訂在沙發背後的牆上。”靠著能舒服些。
成!
兩人一會子商量事,一會子拌嘴,一會子又笑幾聲,十點一過,鼾聲起來了。
桐桐縮在被子裡,冬天真的來了,她這邊的窗戶用了雙層的厚塑料封起來,還是覺得有風鑽進來,窗簾已經很厚了,做的很大,比窗戶大了好些,就是怕鑽風的。
可怎麼還是有風呢?
她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早上鬨鐘一響,她眼睛一睜,就覺得:完了!下雪了。
天這麼亮,隻能是雪光照的。
她一起來,田易陽就聽見動靜了,喊林守道:“她爸,起來送你閨女上學,下雪了。”
“媽,不用!我自己能走。”
“這雪不得小,叫你爸送你……你把厚棉褲穿上,毛褲可不成,腿能凍爛嘍。你把絨褲也套上,穿到棉褲裡麵。”說著話,就披著衣服過來了。
絨褲絨衣套在秋衣上,把老棉褲穿上,肚兜護的嚴嚴實實,腰高,都能到半脊背上。
“先洗臉刷牙,收拾完了再穿棉襖……擦臉油抹上……”
嘴上叮囑著,又去廚房熱飯,煎了兩個雞蛋,炕了個饃片,饃片夾雞蛋就好了。回頭再衝了一杯麥乳精,倒騰著等溫熱了,這才端出去,“趕緊趁熱吃,吃了就走。”
桐桐兩口的就吃完了,這才一層一層的穿戴好。
林守道已經裹上軍大衣了,開門前先叫田易陽躲開:“風野的很,快進去躲著。”
果然,門一開,風呼一下就進來了。
這樓當年不知道怎麼設計的,麵朝陽,大走廊,一出來視線極度開闊,可也意味著冬天有的受了。
天一冷,大家都用塑料布把前麵遮擋住了,風一刮晚上呼呼呼的。昨晚的雪下的很安靜,隻天亮的時候才開始刮的風。
從走廊走出去,邱豔聽到動靜,這才出來了,跟著一塊下樓。
一下樓,那雪深的呀,都能到小腿的位置。
林守道就不叫桐桐走了,“上來,爸背你!”
“不用,我能走。”
“灌一鞋裡麵的雪,不凍腳?”林守道蹲下,“快!”一邊催著自家姑娘,一邊說邱豔,“你踩著叔的腳印,彆蹚著雪走。”
桐桐趴在林守道的背上,看著他頂著風冒著雪,就叫了一聲:“爸?”
“嗯?”林守道往前走,“貼著我的背,不露頭!風太大了。”
這背並不很寬很厚,可卻叫她免受風雪之苦。
這一送,一下子給送到教學樓裡麵,“趕緊去教室呆著!儘量不出來,放學不自己走,就在這裡等著,爸過來接你。”
好!
一路上邱豔摔了好幾次,摔是摔不壞的,這麼厚的雪,不過是腳上的鞋在低溫的時候就會硬邦邦的,其實遠不如棉鞋更保暖。她穿的是昨晚挑回去的鞋,很好看,但真的是不保暖也不是很方便。
桐桐趕到教室的時候,就見四爺正從腿上解塑料袋。
他竟然弄了兩個塑料袋纏在鞋口和小腿的位置,蹚著雪過來竟然沒沾上雪。大頭鞋確實是更保暖。
四爺看隻露著兩隻眼的桐桐,就笑:遭過這罪嗎?
桐桐搖頭:沒有!真的!真的是沒遭過這個罪呀。
他說:“彆急,我想想辦法。”
想的辦法就是要準備競賽,不跟著班上課,混老師辦公室去。辦公室當然沒暖氣,但是有個爐子,爐子裡燒的不是炭,是老師們自己弄來的柴火。因此上,這辦公室沒有暖氣屋裡暖和吧,但覺得手是能伸出來的。
呆在老師的辦公室就要勤快一點。比如水開了,給壺裡灌水,比如加柴火,比如拖地,比如收拾老師的辦公桌等等。
然後聽老師們八卦,說試點是全麵試點,包括房改,這也是改革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各家住的房子還得各家買,這一點並沒有改變。
要是覺得價位不合適,那就隻能騰房。春城有棚戶區,那地方有些屋子也往出賣的,比較便宜,可以搬去住。
這可真正算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