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安尋熟練地按住了又要激情開麥的白飛源,衝司良微微一笑:“沒事,我心情不好時也不想說話,能理解。唔,你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司良沉默著,一言不發。

“你是為什麼事心情不好?”安尋問他,“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司良看了安尋一眼,似乎欲言又止,安尋立刻擺出好好傾聽的架勢,可惜對方最終什麼都沒說,將剩下的一點飯菜吃完後,他就端著餐盤獨自離開了。

“愛說不說,憋死他算了。”白飛源見安尋一直望著司良離開的方向,心裡越發不爽,嘀嘀咕咕著,“小尋你彆理那家夥啦,他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悶葫蘆,性格那麼怪,怪不得和大家玩不到一起。”

安尋收回目光:“司良他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雖然兩人以前是玩伴,但過去這麼多年,他對司良的現狀完全不了解。白飛源家裡人多,消息渠道也廣,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沒聽說,”白飛源搖搖頭,“可能他不想離開星洲吧。”

“不想離開星洲?”安尋愣了愣,“司良他是保守派?”

星洲畢竟保守了幾百年,成規模的派遣族人外出是近十幾年才有的事。很多思想古板的長輩不讚成與外界溝通交流,算是保守派;喜歡新鮮事物的年輕人則非常支持走出去,算是開放派。像司良這樣年紀輕輕卻支持保守派,是非常少見的。

“估計是吧,不過不願意又怎麼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出去還是要出去。”白飛源嘖嘖地搖著頭,“他與其板著臉不開心,還不如想想怎麼改變那個臭脾氣,否則出去後,遲早吃大虧。”

這話安尋是認同的,外麵的世界可不像星洲一樣和平,尤其經曆過大災變後,外麵的遺民對資源的爭奪和權勢的渴求已經成為了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利益爭鬥、人心傾軋比比皆是,司良這樣的性格在外麵太容易得罪人,很多方麵會非常吃虧。

不過……

安尋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白飛源,將這位朋友也默默劃到了值得擔心的高危人群裡。

安尋一直懷疑,上輩子白飛源被發配到外地的事情並不簡單,因為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離開星洲後,曾經和自己玩得好的夥伴,不知不覺都掉了隊,他們陸陸續續從視野裡消失,最後自己身邊僅剩的人,就隻有弟弟夏儀和戀人紀澤辭。

這很像一種清掃,或者是“清算”——曾經和自己關係好的人,似乎都沒什麼好下場。

要如何避免那些無辜的人被自己牽連,對重生後的安尋來說,也是一項很重要的課題,但他目前還沒什麼思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白飛源閒聊著吃完了早餐,離開飯堂後大家又聚集起來,一起出發前往中心洲。

中心洲是星洲的行政中心,議事廳、長老會之類的機構都設在那裡,每年星河會的宣講會,也固定在那裡召開。

前往中心洲有固定的“班車”,當然,星洲可沒有汽車那種東西,這裡的車是用馴服好的獨角獸拉動的,因為道路平整,獨角獸力氣也大,班車“行駛起來”的速度很快,一刻鐘後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中心洲前的廣場已經被裝飾一新,還掛上了“歡迎星河會來訪指導”“恭賀洲際貿易周順利開市”之類的橫幅——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自然是從外界學來的,保守派深惡痛疾,開放派卻很喜歡,每屆都搞。

廣場的一側連通著一條林蔭大道,那裡是本次洲際貿易的主會場。因為貨幣不通,星洲和外界的貿易都是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由星河會領進來的商隊帶來了大批貨物,商人們就地擺開琳琅滿目的商攤,等待著星族人用手裡的星洲資源與他們做交易。

廣場的另一側就安靜多了,那裡用特殊植物叢圍出了一個露天會場,足以容納六七十人。安尋跟著眾人走進這個特設的會場,還未看清裡麵的情形,就聽到前麵的人議論起來。

“誒?那不是小儀嗎?”

“是他是他,他居然和星河會的人一起來了?”

會場正前方有一個講台,上麵站著一些身穿藍白製服的人,他們製服的胸口處,繡紋著三枚銀色星星的圖案,正是“星河會”的標誌。在這些或嚴肅或穩重的成年人中,唯一一位未穿製服的少年最為醒目,也吸引了在場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那名少年的容貌俊美奪目,海藻般的深藍短發披散下來,在腦後紮出一個小揪,顯得靈巧又利落。他正笑著和身邊的人說話,笑音爽朗張揚,彎起眼角時,眼角的那枚紅痣愈發明顯。白雪膚,朱砂痣,眉眼流轉間,頗有一番柔媚動人的風情。

就在安尋注視少年的同時,對方似乎心有所感,突然轉過頭,朝這邊望來。

四目相對。

幾秒鐘後,整個會場都聽到了少年驚喜的呼聲——

“安尋哥!”

少年蹭地跳下講台,像團小旋風般衝來,在安尋還沒反應過來前,已熱情地將安尋抱了個滿懷。

“我好想你哦,哥哥!”

夏儀爽朗地笑著,在周圍人或羨慕或微笑的注視中,他將頭湊到安尋耳邊,含笑輕聲道。

“我真的真的,想死你了呢,安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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