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親,”楊興寶見他喜愛的大哥哥一副很是難過的模樣,縮著身子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孤單的側影讓他看起來心酸得不行,哪裡還能受得了,紅著眼睛拉著司月的袖子,可憐兮兮地問道:“真的不能答應嗎?小寶真的想要大哥哥跟小寶一樣,有爹和娘親疼愛的。”
司月回頭,捏了捏楊興寶的鼻子,“你倒是大方,就不擔心你爹和我有了另一個兒子,就不疼小寶了嗎?到時候你自己可彆哭鼻子。”
楊興寶眨眼,完全不相信司月的話,“娘親,你會嗎?”眼睛裡麵就如最初所見的那樣,滿滿的都是信任。
“不會,你滿意了吧。”說著這話,司月有些不甘心地掐了掐楊興寶的臉蛋,眼角看著偷偷往這邊看的西西,羨慕地鼓著臉,那麼大的塊頭,說實在的,若是彆人,做出那樣的表情和動作,絕對會讓人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的,隻不過,西西那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實在是太過純真,多看幾眼,就不免讓人心軟。
“司月,”這不,楊天河用商量的語氣看著司月,一臉的為難,西西剛才的模樣讓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小時候,從小他就知道,五個兄弟裡麵他是最不會討爹娘歡心的存在,可這並不表明他小時候就不羨慕,就不想象其他的兄弟那般跟爹娘撒嬌,讓爹娘也摸摸自己的腦袋,時不時誇獎自己一句的。
司月看了一眼楊天河,“據我目測,他的年齡應該比我要大的,你心裡不會覺得彆扭?”
“肯定是有點的,”楊天河很是老實地回答,隨後,又撓了撓腦袋,尷尬地開口:“不過,比起叫我叔叔,叫你姐姐,我覺得他叫我爹,叫你娘我聽著心裡會更好接受一些,也更舒服一些。”
白了一眼楊天河,司月再看著西西,既然楊天河都能接受,沒道理她不能接受啊,忽略他的身高,隻要把他當作七歲的孩子一般,雖然她才十五歲,可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兒子,再來一個七歲的,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吧,再說,就隻是個稱呼而已,用不著這麼糾結的。
“西西,過來。”司月笑著對西西招手。
西西的眼睛瞬間就一亮,那光照度直接就讓他們身邊的油燈都瞬間昏暗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小心翼翼的,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司月接下來的話。
司月嘴角一抽搐,不待這麼是用特技的?這是作弊好不好,又一雙閃亮的大眼睛了不起啊,瞧瞧她身邊剛剛還在猶豫的楊天河已經完全被俘獲了,“西西,你知道叫他爹,叫我娘親,意味著什麼嗎?”
“西西知道,”西西用力地點頭,“我隻有叫叔叔爹,叫大姐姐娘親,才和你們是一家人,以後西西就是你們的兒子,是小寶的哥哥了。”隻要一想到這個場麵,西西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看著西西這麼笑,楊興寶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抓著他的大手,語氣堅定地說道:“大哥哥,你放心,即使爹娘不認你,你也是小寶的親哥哥。”
純粹幸福的笑容帶著奇特的溫暖,彆說楊天河早已經沒有了立場,就是司月也有些抵擋不住,隻是,楊興寶,你剛才那話聽起來怎麼有些詭異,什麼叫他們不認他,西西也是你的親哥哥,弄得好像西西真是他們的親兒子一般,臭小子。
“西西啊,你要是成了我們的兒子,不聽話的時候,我們就會責罰你的,罵你,打你,甚至還有可能不給你飯吃,這樣你還要認我們當爹娘嗎?”不過,再怎麼被這兩個家夥的笑容感染,司月依舊是以往行事的風格,醜話說在前頭。
“要的。”西西的心智雖然退到了七歲,可若是放在七歲的孩子之中,那絕對是極其聰明的存在,因此,聽了司月的話,就知道希望是有的,立刻點頭說道。
“你或許不知道,這兩天的飯菜之所以這麼豐盛,也是因為現在是過節期間,等到新年一過,吃的,穿的就沒有現在這麼好了,你要好好想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司月笑眯眯地問道。
西西歪著頭,看了看司月,又看了看楊天河和小寶,“爹,娘心還有小寶都受得了,我就受得了,西西是不會後悔的。”
“你還有沒有話要說?”司月側頭,問著楊天河。
楊天河搖頭,看著麵前的兩個孩子,雖然對於西西才相處沒多久,可他就跟小寶一樣,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給他們家裡帶來更多歡笑的孩子。
“那好,西西,你現在要記住,”司月笑著對西西說道:“以後你就叫楊西西,是安縣楊家村楊天河和司月夫婦收養的兒子,若是走丟了,也可以讓好心人帶著你回家的,明白嗎?”
“明白的。”楊西西笑眯眯地點頭說道。
“娘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哥哥的。”楊興寶雖然小,可來回安縣的路他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早就記得一清二楚,“不會讓哥哥走丟的。”一想到大哥哥也是爹娘的兒子,小寶很是乾脆的將大字去掉。
“娘親,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小寶的,”楊西西叫司月娘親是毫無生疏感,叫得聲音是跟小寶一樣的甜。
“乖,”司月伸手本想摸摸他的腦袋,可這高度完全不夠啊,還沒等她囧完,楊西西很是配合地蹲下身子,差不多和小寶的身高齊平,臉上擺著的是一副期待的模樣,大眼睛裡赤果果地寫著,娘親,你快來摸摸我的腦袋啊。
這一次司月沒有猶豫,伸手,摸著他的大腦袋,看著楊西西一臉幸福享受的模樣,她想,可能這孩子小時候是很缺愛的。
“爹?”司月摸完之後,楊西西覺得有些意猶未儘,這兩天看著爹和娘親跟小寶親近,他是羨慕得不得了,如今他也有了這樣的資格,自然不想錯過,可是將腦袋伸過去,好半天,楊天河都沒有反應,不由得在疑惑中添加了些許的委屈,這個爹叫得可真是婉轉纏綿。
楊西西的表情太過明顯了,楊天河就是想要忽略都不成,伸出大手,摸著楊西西的腦袋,看著他的模樣,讓楊天河不由得想到司月那一句,大不了就當多養一隻黑圈圈,西西這樣的行為可不就跟黑圈圈一樣嗎?
這邊,楊西西心裡想著,爹和娘親的撫摸原來是不一樣的,娘親的手軟軟的,被摸著的時候他感覺就像是被雲朵包圍一樣,心跟著有些飄飄然,爹的手就大一些,更厚實得很,能讓他飄著的心停下來,感覺很安穩,很可靠。
“好了,現在時間晚了,早些睡吧,明天要早些起來,上午家裡要殺豬,西西,小寶,你們可不要添亂。”司月看著天色,笑著說道。
“不會的,娘親。”兩人同時說道,乖巧的樣子讓司月很是滿意。
不過,楊西西心裡卻在想,小寶是跟你娘親睡的,雖然他也很想跟軟軟的娘親睡,可他是哥哥,不應該跟弟弟搶的,於是,便用他發光發亮的眼睛看著楊天河,“爹,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楊天河一愣,看著西西眼裡的期盼,既然都叫自己爹了,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可以。”
於是,這一天晚上,楊興寶和楊西西兩人隔著一堵牆,在各自的被窩裡,兄弟兩人聊得是不亦樂乎,不過,那你來我往的之間,全都是幼稚得不行的話,最多的便是關於明天乾什麼話。
臘月二十六,楊天河一家四口早早地起床,司月給小寶穿衣服的時候,外麵,楊天河的聲音響起,“司月,明日去趕集的時候,要給西西買幾套衣服,我的他穿著有些短,還有些大,這孩子,一身就剩下骨頭了,得好好補補。”
“行,”司月開口回道:“少買幾套,現在是來不及了,等過年之後我再給他做。”既然是一家人了,那就應該一視同仁,感情上沒有那麼快平等對待,但一開始就應該端正態度,努力地培養。
恩,得在今天給西西趕出帽子和手套,好在楊天河的衣服基本都是一個樣式的,挑一樣的顏色,走出門去,估計彆人也看得出來他們是一家人。
“謝謝爹,謝謝娘親。”楊西西後麵的四個字稍微大聲了一些,生怕裡麵屋子裡的司月聽不見。
“你這孩子,不用這麼多禮。”楊天河笑容滿麵地說道,這孩子雖然長得很高,可晚上睡覺老實得很,即使是翻身都很輕,覺也輕,早上他一動,西西就醒了。
裡屋內,楊興寶一穿戴好,就蹬蹬地跑了出去,從今以後,他也是有哥哥陪著的人了。
等到楊天河和司月收拾了床鋪走出去的時候,一大一小的兩人正在院子裡逗黑圈圈,手裡拿著扔來扔去的骨頭估計也是從黑圈圈的窩裡搶來的,看著黑圈圈急眼地跟著骨頭來回跑動,隻可惜他如今跳得不高,對在他頭上飛來飛去的骨頭一點法子都沒有,兩人不由得都投去同情的一瞥。
司月進了廚房,楊天河打水,這麼冷得天氣,洗漱自然都要燒熱水的,等到熱水好了,司月是第一個洗的,洗完之後她好準備早飯。
而楊天河則開始監督兩個孩子洗漱,見兩孩子都仔細地刷了牙以後,楊天河端著銅盆出來,拿出一塊淡藍色的新麵巾,“西西,你先來,”楊天河開口說道。
見西西已經到自己跟前,楊天河揚了揚手中的麵巾,“你看著,這塊藍色的是你的,你再看那邊屋簷底下晾著的布巾,粉色的是你娘親的,青色的是我的,白色的是小寶的,你千萬不要弄錯了,你娘親最愛乾淨了,若是弄錯了,她會生氣的。”
楊興寶在一邊點頭,嚴肅地說道,“娘親一生氣起來就不理人,要哄好久的。”曾經犯過錯的楊興寶和楊天河對於一點很是鄭重地提醒楊西西。
“恩,爹,弟弟,你放心,我會記住的。”楊西西笑眯眯著說完,指著涼在下麵的一塊孤零零的灰色麵巾問道:“那是誰的?”
“汪汪,”黑圈圈叫道,楊天河和楊興寶同時指著黑圈圈說道,“是它的。”
楊天河見楊西西聽進去了,就將麵巾放進盆裡打濕,又擰乾,“西西,坐在凳子上,仰著頭,閉眼。”
楊西西聽話地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仰頭,閉眼,溫熱的毛巾出現在臉上,各處都被認真地擦著,力道不重不輕,舒服得很,耳邊傳來楊天河的話,“吃飯前一定要洗手,上完茅廁也要洗手,從外麵回來還要洗手,指甲裡不能有泥,長了就要剪掉,冬天裡沒出汗三天洗一次澡,夏天是天天都要洗的,洗澡我們會提醒你的,可洗手,你千萬要記得,否則,你娘親也會生氣的,知道嗎?”
“恩,”楊西西點頭,睜開眼睛,此時他爹已經在擦他的脖子,還有耳後了,看著灰撲撲的天,雖然沒有之前的記憶,可他覺得好似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開心過,不過,從爹的這些話他可以知道,家裡最厲害的就是娘親。
“好了,”看著乾乾淨淨的楊西西,楊天河將麵巾洗乾淨,遞給西西,“諾,拿到屋簷底下去晾好,再把小寶的那塊白色麵巾拿過來。”
“是,爹,”楊西西幾步跳著過去,後麵還有楊天河叫他慢點的聲音,看著自己的麵巾跟其他三條涼在一根繩子上,就笑眯了眼,拿著小寶的麵巾回來,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楊天河給小寶洗臉。
“現在是因為穿得厚實,怕你們洗不到後麵,等到天氣暖了,穿得少了,洗漱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楊天河給小寶洗完臉,將洗臉水倒到一邊的小木盆裡,“去給黑圈圈洗臉吧,記得,不要把衣服弄濕了。”
黑圈圈似乎早就習慣了,配合得很,楊興寶一將麵巾擰乾,它就把頭伸過來,楊西西在一邊看得很是心癢,“小寶,讓我也試試。”
“好,”楊興寶點頭,於是,一個早上,黑圈圈不僅僅是洗了三次臉,還刷了三次牙,好在楊西西這個新手很是小心,否則,肯定得牙齦出血,而被折騰了一個早上的黑圈圈嗚嗚地叫著,直到看見兄弟兩個端來他的早飯時,那是立刻就滿血複活,歡快地搖著尾巴,剛剛可憐兮兮的模樣消失不見。
飯桌上,一家四口,一人一邊,剛剛好,用過早飯,楊天河笑著說道:“我和你們娘親要去隔壁幫忙,你們是在家裡待著,還是跟我們過去?要是怕的話就不要去看。”
“哥哥呢?”小寶是想過去的,以前殺豬的時候,他也是想看的,不過,總是被堂兄們擠到角落裡,但是,現在的小寶是再想去,還是記得要問哥哥的意見,雖然他的一雙眼睛很強烈地表達了他的意願。
“去吧,”楊西西笑著說道,“把黑圈圈也帶著去。”
“恩,”楊興寶高興地點頭,於是一家四口人連帶一隻狗,也沒耽擱,直接去了楊雙林家。
殺豬的屠夫這時還沒來,不過,楊家人卻是早已經燒好了開水,院子也收拾好了,就等著屠夫來,見到楊天河一家四口,都笑嗬嗬地打招呼,楊西西不知道要叫什麼的,便跟著小寶叫。
楊雙林和楊天雲他們一輩還好,到了孫子輩,興菊,興蘭被西西甜甜的姐姐叫愣住了,原本到嘴裡的哥哥兒子吞了下去,很是僵硬地改成了弟弟,而興濤,興昌等一溜哥哥下去,他們也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此時,他們方才明白,爺爺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楊雙林的家的孩子養得都很好,家裡的兩個女人也不是嘴碎的,一群孩子很快就笑開了,由興濤帶著一邊玩去了。
“爹,娘親,我們跟著哥哥們過去了啊,”臨走之前,楊西西牽著楊興寶的手,笑著對楊天河和司月說道。
“去吧,注意點安全,彆把衣服弄臟了。”知道那孩子喜歡,楊天河再一次摸了摸他的腦袋,當然,他也不會忘了小寶,不過,是捏小寶的包包頭。
兄弟兩個離開後,楊天雲摸了下巴良久,才問道:“老四,這孩子怎麼叫你爹叫弟妹娘?”
反正現在也無事,楊天河就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樣也好,那孩子看著眼睛清明,是個正派的,”楊雙林笑著說道:“我瞧著小寶那孩子也挺開心的,沒什麼不好。”楊雙林就喜歡一家子人整天和樂,開開心心的。
廚房內,因為屠夫還沒來,三個女人也不忙,女人本就比男人心軟,因此,對於收養楊西西並沒有覺得不妥,不過,“我知道你和老四都是心善的,隻是,妹子,你公公那邊,恐怕會沒那麼容易接受。”田氏有些擔心,“若是這大過年的鬨起來,大人們倒是沒事,可西西和小寶心裡肯定會難受的,”田氏年紀不算大,卻已經是五個孩子的娘了,對孩子細心得很,“你也彆不當回事,彆看著孩子小就以為他們什麼都不懂,其實心裡敏感著呢,誰對他好他心裡更是透亮的。”
“嫂子,你說的我都明白,”從司月同意楊西西叫他一聲娘親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不過,既然已經分家了,他們無論再怎麼說都不會改變什麼的。”
“可西西,”張氏眼裡也有著擔憂,“他畢竟不是普通的孩子,村子裡總有不少長舌婦,若是你們收養他的消息傳來,估計很快就會傳出流言蜚語來。”
“既然是一家人,就應該同甘共苦的,”司月笑著說道,“二嫂子,放心吧,會沒事的。”
殺豬遠遠比小寶和楊西西想象中來得緊張刺激,看著屠夫熟練的動手,刮毛,很快一頭活蹦亂跳的豬就變成了一條條的豬肉,他們覺得很神奇,大人們也忙了起來,楊雙林雖然父母雙亡,又沒有彆的兄弟,可他還有親爺爺,親叔伯在,雖然各家都有殺豬,但該送的肉還是要送的,這叫做禮尚往來。
而楊雙林這邊開始分肉的時候,楊天河一家四口就回到自家的院子裡,兩個孩子帶著黑圈圈在一邊玩著,司月在廚房裡燒開水,楊天河腳步匆匆地去楊雙祥家牽住,這一天屠夫可不止是殺兩頭豬,所以,隻有他們先準備好等屠夫的,萬萬沒有讓屠夫等著的。
可剛到楊雙祥的院子門口,聽到裡麵的爭吵聲,臉一下就黑了,眉頭皺得死緊,他娘又鬨什麼啊?今兒是什麼日子她不明白嗎?爹和大哥他們怎麼就不看著點娘。
聽著周氏有越罵越不像的架勢,楊天河用力地推開院子,“娘,你快些回去,我買三叔家的豬,正因為他們家的豬肥,哪有你說的那麼複雜,彆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若再胡鬨下去,彆怪兒子去找村長來評理。”
“好啊,楊老四,你行啊你,胳膊肘就會朝外拐,”周氏指著楊天河罵道,不過,她到底怕事情鬨大,畢竟今天她是背對著家裡人出來的,狠狠地罵了幾句,便快速地離開了。
看著院子裡的人,楊天河腆著臉陪著笑說道:“三叔,三嬸,還有各位兄弟,對不住了,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
“老四,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楊雙祥笑得不在意地揮手,“快去牽豬吧,你們家排在上午,這個時辰可不晚了,千萬彆把正事耽擱了,你娘是什麼人,我一清二楚,不會怪到你頭上的。”至於他會不會怪周氏,哼,他才不會像那潑婦一般跟他斤斤計較,他隻會在下一次周氏倒黴的時候接著落井下石而已。
“多謝三叔,”楊天河笑著說道,豬圈裡,他挑好的那頭豬已經用麻繩套好,他牽著走就行,回到家裡不久,屠夫就收拾好了楊雙林家的豬,來到他家院子,同來的還有楊天雲和楊天雷兄弟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