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令人窒息的氛圍凝聚在兩個人所在的空間。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禪院甚爾盯著煉獄梨音,既沒嘲諷開大的質問你在命令誰,也沒囂張的反駁我不坐怎麼了。

他選擇了個自己都沒想過的選項——聽話的乖乖坐下。

整個過程,他都一直盯著梨音眉目冷淡的臉,直勾勾的。

他這一坐,仿佛危險的警報解除,店裡的服務員立刻上前鞠躬收拾打翻的碗筷。

餐廳經理一臉尷尬的在旁邊表示,這個這個這裡不適合吵架啊。

當然,這些話都是和梨音說的。

剛剛站起來的禪院甚爾又高又壯又凶,現在哪怕坐下了,經理也不敢惹。

梨音從容的吩咐:“把桌上的都撤了吧。再上一壺烏龍茶。”

見梨音情緒穩定,餐廳經理也被這種冷淡的淡定感染了。

收完桌子,一壺烏龍茶端了上來。服務員躬身提起茶壺時,梨音做了個拒絕的手勢。

服務員安靜的退下。

一直被直勾勾盯著的梨音親手倒了兩杯茶,一杯自己的,一杯推到禪院甚爾麵前。

“第二次了。”

禪院甚爾視線從梨音臉上移到麵前的茶杯,嫋嫋升起的熱氣迷了他的眼。

“什麼?”

梨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這人脾氣不好,任性還記仇。你上次話說一半突然不理人是第一次,這次對我陰陽怪氣是第二次。你猜,第三次我會怎麼做?”

甚爾視線從烏龍茶褐色的茶湯,重新轉移到煉獄梨音冷淡漂亮的臉上。

墨綠色眼睛凶悍專注又貪婪。

他意識到了一點東西。

過去他不理解,也沒放在心上的東西。

他不懂禪院信朗為什麼喜歡女人踩他,明明那個女人手腕腳腕脆弱的一掰就斷。禪院信朗卻半點都不抵抗,就喜歡被女人踩在臉上,踩在胸口,越踩越興奮,就像發情的豬。

誰要是敢那麼對他,他會折斷對方的腳。

但就在剛剛,煉獄梨音滿臉冷漠的說“坐下”的一刻,他莫名其妙的興奮了。

如果說上次他問煉獄梨音是要和他上床嗎隻是單純的問,沒有想上床這個行為會帶來什麼樣的感受。

舉個簡單例子就是——他知道蹦極這項運動,他邀請梨音一起蹦極。但蹦極過程帶來的失重感和腎上腺飆升的快感他在邀請時一無所知,甚至沒有概念。

但就在剛剛,他忽然懂了。

沒有人可以命令他。

他在禪院選擇聽從不過是因為無所謂怎麼樣。懶得吵架,無所謂什麼任務,反正他的生活也就是一坨爛泥。

如果剛剛不是煉獄梨音,是個男人……就算是個女人,像訓狗一樣命令他坐下,他絕對掐住對方的脖子,把人摁在地上,問你在命令誰?

沒有人可以命令他,煉獄梨音除外。

她是不同的,他不想掐她的脖子,他甚至覺得……他就像禪院家某些男人一樣,熱衷於被女人赤條條的腳踩在臉上。心甘情願,甚至變態般的感受到了歡愉。

他意識到——梨音要是像禪院家那些女人們和情夫偷情時,用腳踩他的臉,踩他的胸口也可以。

他不會拒絕。

他選擇聽話,乖乖的坐下,他很樂意當一隻聽話的狗。

隻要……能讓他舔一舔。

身為狗的主人,就該滿足狗的願望吧。

禪院甚爾邪氣的笑了:“不會有第三次。”

沒錯,不會有第三次了。

前兩次他沒意識到煉獄梨音是個讓他心甘情願被踩胸口的女人。

那些讓他掃興的猜測都不是煉獄梨音。

她真真切切的在他麵前,那麼就讓他看看,大小姐真正的模樣吧。

狗可是很勢利眼的動物。

你強它就臣服,你弱它就想翻身做主。

想讓他當狗,那大小姐,你可千萬彆從高處跌落。

煉獄梨音不知道隻是一句冷漠的“坐下”居然讓禪院甚爾產生了扭曲的欲望。

應該說,瘋狂的咒術師世界,哪裡會有正常的人呢?

甚爾過去生活在扭曲的環境中,他一直沒變態完全是因為他過於無欲無求。

人一旦產生欲望,就不再無所求。

垃圾場壓抑了他人生的全部欲望,一旦釋放,放出來的可能會是個巨大的怪物。

有點怪怪的。

煉獄梨音本能覺得眼前笑的邪裡邪氣的禪院甚爾腦子壞掉了。

但不得不說,“不會有第三次”這個回答她還是滿意的。

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引導這個自卑,容易應激的禪院甚爾到陽光的地方。

咒術界不是什麼好地方。

禪院的人視非術師為隻會產生咒靈的垃圾,五條長老目中無普通人(希望那個白發小孩不會長歪),三大家族最後的加茂家想必槽點也不少。

神社說加茂家流傳最正宗,號稱繼承了古代陰陽師的高貴血統,名門中的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