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乾什麼?”
一道耳熟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驚得差點原地蹦起來,慌忙之下隻來得及關掉手機上的遊戲界麵。
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我僵硬著身子,一點一點扭過身來,骨骼的動作發出讓人牙酸的“哢嚓”,眼前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你——”
嘶,太過激動咬到舌頭了!
真的是一方通行啊!他一個東京潮男,怎麼會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出沒?
“你好,真巧啊~哈哈……”
我忍著發痛的舌頭,眼冒淚花,看著那張清秀的臉龐,將嘴裡因發痛產生的唾液咽下。
真的是因為疼導致的,我真的不是變態!
我嘴上跟一方通行打著哈哈,手指卻偷偷的將衣服上的拉鏈拉上。離開餐廳的時間僅過了半個小時,之前的冷水降溫也屬於治標不治本,我明白自己的燥熱症狀遠沒有消散。
莫名的,我感覺很委屈。
臨也發過來的資料也存在非常規的覺醒方式,但是全都不會出現我這樣的狀態,相比於普通的異能力覺醒,我現在更像是擁有特殊能力帶來的懲罰。
可突然覺醒的異能力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很想跟彆人傾訴,想要將淤積在胸口的委屈一一傾吐。
我想告訴一方通行。
這個想法在我腦海裡麵出現,我被這大膽輕浮的念頭嚇了一跳,我的心臟因此急速跳動,我決定換個話題。
“說起來你穿的好少啊,不冷嗎?”
這個問題從我最開始見到他就盤旋於心底,即使在人均抗凍戰士的霓虹,一方通行的穿著打扮也顯得過於清涼。
寬鬆的條紋衛衣將本就纖細的身體顯得更加單薄,透明的鐳射外套薄薄一層,除了裝飾毫無作用。
僅僅看著他的傳達,我都能感受到刺骨冰涼的冷意,語文中的“通感”在這裡很好的體現。
“不冷。”
“啊哈哈……可能是我太怕冷了吧。說起來你是在這邊上學嗎?”
為了防止話題拐到其他的地方,我隻能像一個人工智障的機器人,不停的問一些無聊的問題。
真的很害怕他問我一些很私密的問題,比如機械材料學,比如機械材料學,比如機械材料學!
重複三次,這個問題真的太敏感了,我一點也不想要聽到。
“對,東文區。”
幾次接觸下來我也看出,一方通行似乎點不善言辭,所以交流大多以短句形式。一開始我以為他是高冷,沒想到居然是三無類型,更喜歡了!
“你——”
“你——”
我和一方通行同時開口,聲音在空中交疊響起 ,突來的默契戳中了我的少女心思,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將自己的心思小心掩飾,擺擺手示意讓他先說。
隻是一方通行接下來話並不如我所願,他蹙著眉頭措辭言語,半晌,他說
“你還好嗎?你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
粉飾的假象被少年撕開,我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全身的氣都泄開。
他發現了。
也對,本來就是很蹩腳的掩飾,他戳破不足為奇。
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將我的狼狽遮掩,可也讓我逐漸平複的怪相再次複發,滾燙的熱浪將我淹沒,臉上的皮膚被燒紅,蒸汽在皮膚上蔓延,有汗水順著我的額角緩緩滴落。
我想要解開衣服,我想要冷水。
一方通行還站在旁邊,他的眼中是藏不住的疑惑。
告訴他,還是繼續忍耐?
我的動作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快步走到洗手池旁邊,手指急切的擰開了水龍頭,拉到頂端的拉鏈也在行走過程中拉下。
再次接觸到冰水,我發出了滿足的歎慰。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敞著衣領,大大咧咧的坐在長椅上。
“我——”
“我——”
再次開口的時候,兩人又是異口同聲,隻是這次我的心境卻不同。
我依舊擺擺手讓他先說,低垂著腦袋,等待這次突然邂逅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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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呢?
一方通行回答了那個問題。
久遠的過去無從考究,他現在除了自己這張臉,沒有什麼讓常林感興趣的地方了。
可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根本無法滿足他心中的巨獸,他想要更加特殊的,更加親密的關係,比如——
共同擁有一個秘密。
現在,她想要隱藏的秘密已被發現。但是,請不要害怕,在這個世界,你是我唯一的錨點,我是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
一方通行掩飾住自己眼底翻湧的暗色,他走到常林身邊,柔軟的發絲中和了他身上的惡意,他說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