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杭城的地界就對他們出手,要不是竹玨機敏拉著他一起跳入湖中漂了下來,現在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幸好他們運氣不錯,漂下來之後找到了個山洞,才不至於讓他們今日露宿在野外。
青瀚喟歎一聲,朝著火堆裡添了幾根木柴。
這裡終究還是太冷了,他一個粗人自然是不在意,可是他的小玨,瘦瘦弱弱,拿著筆杆子的文人,怎麼能受得住啊。
確實如他所料,第二天睡醒的竹玨不但咳嗽沒有好轉,反而還發起低燒來。
青瀚看著他幾度欲言又止。
竹玨慘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的問:“乾嘛?有事你就說啊。”
深吸一口氣,青瀚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小玨,你要不做到我懷裡,我身體熱,摟著你能讓你更暖和些。”
竹玨聞言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知道的你是想讓我好受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慷慨赴死了呢。”
青瀚被他打趣了也不在意,而是壯著膽子慢慢挪到他的身邊,接著把人圈進懷中。
這期間竹玨一句話都沒說,青瀚也就更安心了。
“小玨,這樣好受一點嗎?”他將竹玨整個人都圈起來,還把衣服都蓋在他的身上,生怕他再受了涼。
“好受多了,也暖和多了。”不僅僅是身體暖和了,連心,也跟著暖了。
“青瀚,我們說說話。”他忽然很想知道,在他來之前,這個世界的竹玨和青瀚是怎樣的。
很有妻奴潛質的青瀚自然不會拒絕竹玨的提議。
順著他想聽的就開始慢慢說著,期間夾雜幾句竹玨的或辯駁或笑聲。
外麵陽光明媚,晴空萬裡,山洞裡也是一派暖意。
等他們回到皇城的時候,已經是五日後的事情了。
“少爺,你沒事,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夏榛看著竹玨,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顯出幾分滑稽。
“嗯,讓你擔心了。”雖然不喜歡他甚至有點討厭他,但是人家為自己擔憂,自己好歹也應該有點表示。
可他不表示就算了,他這一表示,夏榛立刻打蛇隨棍上,做事就要上來拉竹玨,卻被突然插過來的身體擋住。
“還望夏小侯爺自重。”青瀚麵無表情的開口。
夏榛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次遇險多虧了青瀚大將軍,真是謝謝將軍了。”
青瀚自然是不理會他,“不必客氣,這是我應當做的。”
夏榛卻反道:“應當做的?把少爺卷入風波危險中嗎?”
“少爺人脈廣,人員又好,斷然不會與人結仇,可將軍不一樣,你手上沾滿鮮血,仇家遍地,怎麼說,這次少爺也是被你連累的。”
青瀚一直想要回避的問題就這樣被夏榛撕裂開來。
他不是沒自責過竹玨是被他所連累,可是隻要他一提這個事竹玨就反過來安慰他,這幾天在山洞裡他倒也慢慢習慣了。
隻是今日被夏榛這樣正大光明的講出來,還是讓人有些莫名的難受罷了。
他下意識的看向竹玨,就見他朝著他自己微微一笑。
得了他這個笑容,青瀚自然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他就算心裡有愧,對的也是竹玨,而不是這位自己之前假想中的情敵。
沒錯,假想中的情敵。
在山洞裡的這幾天,兩人算是把話說開,他也知道了自己和竹玨想的,簡直岔開了八百裡遠。
冷靜下來,青瀚的思緒自然也回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