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謀殺案(1 / 2)

鬆田陣平掛斷電話,他不是真的因為神宮秋明不透露消息而生氣,而是對方在做這些事情時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危。

關於這個問題,鬆田陣平曾經和神宮秋明討論過,神宮秋明的回答是:“真的很危險的話,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鬆田陣平撇嘴,他可不覺得神宮秋明到那時會想起來他的存在。不過那個笨蛋接下來說的話確實讓他有種莫名的情緒。

“我還有未竟之事,我向你保證,鬆田,我比誰都不希望自己早早死去。”

神宮秋明的未竟之事指的是什麼,鬆田陣平已經很明了了,除了一些事情以外。想到這裡,他煩躁地揉亂頭發,坐上車,低頭回想神宮秋明的邀請。

“現在就等那天了。”

翌日。

雖說是周六,但是謀殺案可不會專挑工作日發生,倒不如說,從東京警視廳的統計數據來看,休息日的案件發生率要更高些。

神宮秋明從地板上醒來時,外麵正是傍晚的樣子。他有些茫然地從地上爬起來,因為這事發生過許多次,他現在已經能無視渾身上下的不舒服,淡定地開始收拾被他拿來當枕頭的厚厚一疊資料。

還有散落的一些紙張,有些是廢紙,有些是沒來得及貼在板子上的線索和重要的記錄。

“還好是複印件。”

神宮秋明儘量撫平紙張上被他壓出來的折皺,但是不論他撫平多少次,那痕跡依然存在,最後,他任由自己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壓住紙上翹起來的邊角,低聲歎息。

他昨天是幾點鐘睡的來著?

不對,他昨天晚上有睡覺嗎?

從他從地板上醒來判斷,神宮秋明想他應該又是通宵了一整晚。將近24小時沒有吃喝,又用彆扭的姿勢睡覺,他有點低血糖,腦子像被人用玻璃棒攪拌過一樣,變成漿糊了。

“畢——普——”

是他的手機鈴響了。

神宮秋明在地上摸索了一圈,然後在書桌上發現了它。

他接起電話,或許是因為他的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又沙啞,電話那邊的人為此發出吃驚的一聲,接著便詢問神宮秋明是否生病了。

“沒關係,目暮警官。我隻是午睡睡過頭了。”

“沒事就好,我們現在在杯戶町的商業街裡,店名叫‘烏比斯新釀’,位置在……”

“那個地方我知道的,我現在就過去好了。”

目暮十三點頭,隨即想起來神宮秋明看不見,就說他們會等他過來,還說:“受害者目前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神宮秋明應聲,儘量慢一點起身,頭還有點暈但是能頂住。在洗漱和換衣服的時間裡,他將平日裡備好的餐點用微波爐加熱,匆匆吃了點東西喝了蜂蜜水,出門攔下出租車去案發現場,沒辦法,他的車還沒修好,短時間內隻能選擇這種出行方式。

等他到了現場,目暮十三等人已經把案件相關的人員排查出來了。與平時不同的是,這次是四選一。

一進入酒吧,神宮秋明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那些嫌疑人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而是被當成無關人員但是不得不留下來的綠川光。

諸伏景光從警方來到現場到現在,已經聽了不少關於“神宮秋明”的言論,諸如“如果是神宮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早下結論”、“他明明每次都是最早發表結論的那個人好吧”和“那是因為他總是對的”以及“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他來了”這些話。

這讓他感慨命運的巧合,偶然遇到的一個好人,竟然正是那名神探顧問,昨天他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時還沒有回想起來,直到現在。

除非這個神宮秋明隻是重名的人,不然那可真的是非常奇妙了。

當諸伏景光看到神宮秋明一進門就略過所有人第一個看向他時,不知怎麼地心中某處被觸動了,下意識就向他問好。

神宮秋明接收到諸伏景光的示意,也回了禮,轉頭就看見狐疑地盯著他看的鬆田陣平問他:“那人是誰?你們認識?”

鬆田陣平當然知道諸伏景光是誰,不過有了降穀零那次的前車之鑒,他得保證這次神宮秋明沒在耍什麼花招才行。

“不清楚,昨天偶然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