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秋明從鬆田陣平冷靜下來的態度裡察覺到了,哎呀,經常同一個人說些無傷大雅的小謊話就是會造成這樣的局麵。可是,不同於往日,今天他叫鬆田陣平來確實是想和對方談論有關COPYCAT的事情,而現在就是一個切入的時機。

“在擔任京都警視廳的顧問之前,我住在療養院裡,精神病療養院。”

神宮秋明點好了菜,他放下菜單,將折成花的餐巾拆開,在餐盤下鋪好。坐他對麵的鬆田陣平放下菜單,滿臉都是疑惑,還加上一點小震撼。

“你……你從療養院逃出來了?”

鬆田陣平在一眾離譜答案裡選了一個自認為不那麼炸裂的,不過由他來看,這句話空口說出來依舊很炸裂。

就在鬆田陣平後悔時,悠揚的小提琴聲突然傳過來,他看見神宮秋明臉色大變,拉著他走出了餐廳。

“?”

鬆田陣平不去想某些細節,一個他認為是朋友的家夥,剛剛承認自己有精神病史,然後突然拉著他離開餐廳。

“相信我,等五分鐘就好。”

鬆田陣平將疑問咽回去,但好奇心促使他偷偷往餐廳裡瞄了幾眼,謝天謝地,餐廳外牆是玻璃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餐廳裡發生了什麼。

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跪地求婚,周圍人開始獻上祝福。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餐廳的侍應生甚至推著一輛餐車過來了,上麵是訂製的大蛋糕,看起來是打算連求婚宴一起辦了。

鬆田陣平有些乏味,這也沒什麼好看的。

就在他轉頭打算向神宮秋明描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突然,場景改變了,

被求婚的女人推開那隻拿著鑽戒的手,頭也不回飛奔出餐廳,還差點撞到人,有了前車之鑒,鬆田陣平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女人跑走的方向。

“這就是原因嗎?”

鬆田陣平小聲問。

“是的,不然現在尷尬的就是我們了。”

神宮秋明回答,他們的座位就在那兩個人座位的後麵,如果在男人求婚時他們沒跑掉,就隻能被人流裹挾著見證這對“新人”的祝福。

五分鐘過去,侍應生從散如流地將蛋糕推回去,神宮秋明他們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個求婚的男人似乎倍感羞恥,已經帶著東西離開了。

這時,主廚突然出來宣布在場的顧客可以憑借餐位免費領取一份杏仁白奶油檸檬蛋糕作為餐後甜點。

“他沒帶走蛋糕。”

鬆田陣平的推理能力就算不如神宮秋明也猜到了這甜點是從何而來。

神宮秋明點點頭,算是同意鬆田陣平的說法,隨後他叫來侍應生,將兩人點好的菜單交給他。

彼時鬆田陣平突發其想,抬頭看了一眼侍應生,確定這是個陌生麵孔後鬆了一口氣。

神宮秋明注意到了,在那人走後還叫鬆田陣平安心:“我就是挑他不上班的時候來的。”

“?”

鬆田陣平不知該說什麼,當年那個警校第一的黑皮混蛋有一天也會落到為了任務不得不打好幾份工的時候嗎?他彆扭地在心裡關心了一下,找個理由換了話題。

“說吧,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鬆田陣平將手支在桌子上,他原以為這次的晚餐要求正是那天神宮秋明對那次談話的回應。

“考慮什麼?”

神宮秋明慢條斯理地將餐巾折回花的形狀,在鬆田陣平被他惹怒前回答:“之前載我上班時就說過了條件,我要請吃午餐的……啊,你是中途插了隊。

“總之,不要想太多。你想知道的,我總會說出來的。”

鬆田陣平將信將疑,默默和神宮秋明一起吃了一頓美餐。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鬆田陣平站在“池上”的門外麵,逐漸明白了一切,

“你有兩處房產,給警視廳的那份地址是假的,對嗎?”

“那倒不是,那個我也有在住,隻是去得不算勤。”

說著,神宮秋明用鑰匙打開門,將鬆田陣平請進屋。

一進門,鬆田陣平就看到了客廳地麵上的一張紙,他將紙拾起來,發現端倪。

神宮秋明站在一旁,沒有阻止也沒有拒絕。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