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算被攙扶著回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內心很是苦悶。
白有賢見他臉色蒼白,以為他真是有什麼隱疾發作,大喜大悲才會如此,焦急關切道:“算算,要不要送你去醫院?你的身體究竟怎麼回事?”
“我……”莊算覺得與其自己一個人承受這種挫敗感,不如將實情都對白有賢說了,免得日後白有賢還努力為他賺錢。他五億都沒花掉,眼瞅著不到春節就要進賬三十多個億,他真的是嚶嚶。
可是穿書的人並沒有機會說出這種玄機,必須敗光家產的事莊算一旦想要告訴彆人,就遭遇到了原著的抵製懲罰。他整個人頓時陷入了深度昏迷。
白有賢眼睜睜看著莊算失去了意識,錐心之痛啊,他急忙打電話給急救中心,又忙不迭通知莊寧。
莊寧本來是去了外地談項目。飛機剛落地,就收到這種消息,他乾脆機場都沒出,直接買票就回帝都了。
“莊總,算算他是不是有心臟方麵的疾病?他的病例在哪個醫院?”白有賢儘量讓自己維持冷靜,詢問一些關鍵細節。
莊寧雖然心急火燎,可是人在外地,目前能指望的也隻有弟弟這位男朋友了,他叮囑道:“你給管家打電話,我們兄弟有家庭醫生,去哪裡治療聽醫生的,不在乎花多少錢。我估計再有兩個小時才能到帝都,你們到時候安頓在哪家醫院,發信息給我。我一落地就趕過去。”
白有賢聯係上莊家這位家庭醫生,打聽了一番,聽說莊算自幼健康,身體並無隱疾,這才稍稍放心。不過為什麼送去了帝都最好的醫院,各方麵專家會診來會診去,人始終也沒有救醒?
樂觀一點的醫生說,莊算身體沒有問題,按理早該醒了,估計是腦部有什麼障礙,才會一直處於昏睡的那種情況。
不太樂觀的覺得可能發現了某種未知的疾病,必須仔細觀察,藥也不能亂用,究竟是腦部問題、身體問題或者是心理問題,這都不能妄下定論。
總之,好端端一個人突然昏迷成類似植物人的狀態,絕對不一般的病。莫非是某種未知病毒?還是被人用了什麼科學解釋不了的玄學手段作祟?
莊寧和白有賢本來
都是無神論者,這時候也是疾病亂投醫了,除了全國專家和外國專家都聯係了一遍,還求神拜佛請了玄學大師來看。
可惜折騰了兩個月,各種高端的治療方法甚至是玄學的法子全都用上了,錢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一點起色都沒有。莊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營養全靠機器,怎麼弄都恢複不了意識,對外界的動靜毫無反應。
雖然是心愛的人出事,白有賢卻顯得比莊寧理智一點,無論背後愁成啥樣,兩人見麵都是假裝挺得住,互相鼓勵勸慰。公司的事兩人也不敢全然不管,夜裡輪流來莊算的病房陪護。無論莊算能否感知,是不是輪到白有賢值夜,他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莊算,認真向他彙報項目的進展,還講他們兩人相處的那段時光裡快樂的事。
自從白有賢入職千秋萬代地產公司到現在將近半年的時間,他與莊算兩人在外同居幾個月的點點滴滴,工作上生活中在一起的快樂雖然很多,每天說一點也很快就說完了。白有賢卻不厭其煩的說,對著昏迷不醒的莊算,就像平時聊天一樣,還摻雜著自己小時候一些印象深刻的喜怒哀樂。
可惜莊算依然沒有反應。
地產公司全員也在緊張工作之餘,輪流到醫院看望莊算,哪怕莊算一直昏迷,公司裡也沒有任何人敢懈怠,更彆說離職的念頭了。全都不辭辛苦加班加點,卯著勁兒的發揮各自的專業特長把項目做到最好。
莊寧身為集團總裁,本來充分授權莊算管理地產公司的事,如今莊算昏迷不幸,最高決策權就又回到了莊寧手裡。
雖然地產專業莊寧並不懂,不過怎麼能讓項目賺錢的思路他很清晰。再說之前莊算已經奠定了那麼良好的基礎,他豈能把弟弟的項目搞砸?
必須要再多賺點!開源節流,三十幾億的收入並不都是純利潤,必須壓縮成本,才能提高純收入。這事弟弟不在意,莊寧卻覺得是他能幫弟弟的重要環節。
所以成本部提出原廠集采統一大殺價,下手狠辣,局部隱蔽工程換成國內質量更好的價格更低的材料節省成本,這些降低成本的建議,莊寧自然都批準了。
設計部那邊,因為施工圖單位技術過硬,將戶型內
的各種細節設計做了優化,儘量讓內裝外裝都是標準化模塊,給工程施工創造便利,同時標準化的采購也能節省成本。這事莊寧肯定同意啊。
營銷部那邊由於意向客戶太多,不得不放棄當初那些折扣優惠政策,甚至個彆麵向小區內部水係的大戶型不得不抬高售價,還要求客戶交全款才能買。就這樣,當進入12月還沒到陽曆年,168套房子已經收到了120多套房的全款,另外48套並不是沒人買,而是不敢輕易許諾給什麼人。
這裡麵除了精英企業家,更有一些權勢滔天的人物盯著項目。賣給誰不賣給誰,賣了這邊老大,那邊可能有客戶就不敢來做鄰居了,總之吧,需要權衡一下。反正都不是錢的事,這幫人根本不差錢。
不賣豪宅不知道,隨便拿出兩三千萬買套房子的人居然那麼多。
而且礦業和煤炭企業家,一般都不是隻買一套。人家要買就是拖家帶口的,給爹媽買一套,給丈母娘家裡買一套,給幾個兒女一人買一套。帝都可是祖國的首都,買幾套房子存著踏實,再說家裡也不差那一兩個億的錢。
其他一些隱形富豪,錢的來路不可說,手眼通天的黑白兩道都有人。買了也未必去住,隻是覺得這麼好的房子,收藏一套,過幾年出手說不得翻倍的獲利。
莊寧精明的很,眼界也開闊,對於這些客戶的成分背景統統都仔細篩查,以“技術”手段將一些可能有隱患的客戶擋在外邊,畢竟房子還沒出正負零,不賣也有的事解釋的理由,什麼工程質量有待進一步檢驗,什麼這是樣板房啊,暫時不賣啊。
今天是聖誕節,就連醫院裡都添了幾分節日的氛圍。
白有賢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一如既往來到醫院看望莊算。這英俊的帥哥一出現,引得無數女性側目沉迷,可惜人家目不斜視,直奔莊算的病房。經過這些時日,醫院裡的人再傻也都能看出來,白有賢與莊算兩個是一對。女人們就彆瞎想了。
白有賢將玫瑰花插在花瓶裡,先是幫莊算細心修麵剪指甲,一邊做這些事一邊講著項目進展的情況。用開玩笑一樣的口吻說:“算算,你知道麼這個月結病房錢,我一定
要搶先付賬。上兩個月我不懂規矩,讓大莊總搶先結算了醫護費用。現如今我領了這麼多獎金,自己一個人也花不掉,房子還住著你家的,你又不在家吃飯,我……我這個男朋友真是太不稱職了。”
莊算恢複意識的第一刻,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那麼久。他以為隻是在總裁辦公室裡暈倒,或者才剛被送到醫院,可是迷迷糊糊之中白有賢說的這些話越聽越奇怪。莫非他失去意識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兩個月?
“阿賢……”莊算的聲音沙啞乾澀,插管輸送營養呢,嗓子好久沒用了。
白有賢驚喜萬分,趕緊叫來醫生。
莊算才不管身體的狀況,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治病的錢,是我哥出的?”
“嗯,對不起,我不太懂這個醫院的規矩,還以為是出院後統一結算。那些錢本應該我出,我今天就是來醫院續費的。”白有賢慌亂的解釋,不明白莊算為什麼如此激動。
莊算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情緒,告誡自己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不能說要拚命花錢的真相,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我賬上不是有錢麼?我自己生病住院,用我賬上的錢就行。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的賬戶密碼麼?讓我大哥出錢怎麼行?我都是成年人了。而且也不該你出錢,這事是我自己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