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退婚(1 / 2)

徽光 向意晚 663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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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敞亮,春江水暖。

纏綿煙雨散去,金陵帝都終於迎來了風和日麗的好時節。

流光在拈花台看了一個拂曉的文書,正神思倦怠,便見一樹春杏下,玄傾抱劍而來。

“殿下,宋元之一案有了眉目。”

流光抬了眸。

“如無料錯,宋大人所中之毒乃濕婆羅。”玄傾道。

濕婆羅?

流光秀眉微揚,顯然也知曉此毒。

“如此說來,宋元之之死和江湖人脫不開乾係了?”她問。

玄傾點了點頭。

“隻是不知是買毒殺人還是買凶殺人了。”他道。

流光卻道:“買毒還是買凶都是其次,重要的是宋元之一介朝廷官員,對方為何非要致他於死地?”

既然確定是謀殺,那總歸有點由頭,總不能是宋元之命途多舛,未曾得罪什麼人便平白丟了一條性命,那刑獄三司篡改驗屍筆錄一事可就說不過去了。

玄傾想了想,試著道:

“會不會和北上巡察有關?畢竟宋大人是暴斃於北上途中的。”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測。

“倘若真與北上巡察有關,那是不是宋元之巡察到了什麼呢?”流光道。

否則,背後之人又何至於此?

玄傾:“宋大人乃朝廷親遣的巡撫,負責逡巡北部各地政事與軍務,其中就包括朝廷兩大軍事重地景州與流州,倘若其真是因為查出了什麼而招致殺身之禍,那景、流二州便有大大的不妥。”

尤其是,宋大人暴斃之地安陽乃隸屬於景州。

玄傾敏銳地指出了其中關鍵。

流光淡道:“看來有幾年不曾出去巡視,那些遠在金陵之外的地方是有些不安分了。”

連朝廷派遣的官員都敢隨意刺殺,可見背後操控之人有多麼地肆意猖狂。

“你覺得會和那邊有關嗎?”她突然問。

玄傾沉吟片刻,答道:“不能排除。”

既不能排除,那便是有可能了。

流光冷笑。

“看來浮於此案之上的雲霧頗為縹緲。既如此,我們便去瞧一瞧,這些在我大魏疆土興風作浪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正說著話,拈花台負責奉茶的侍女過來稟報,道了一句陸大人求見。

“請進來”流光吩咐。

陸舒窈到時,發鬢眉梢尚且沾染著未乾的晨露。

“聽說殿下昨夜去了大理寺?”

吏部毗鄰大理寺,昨日流光雖乘夜而去,但未曾刻意隱蔽行蹤,想必吏部有所察覺,陸舒窈這才問起。

流光倒也未曾瞞她。

“去了。更深露重,卻無功而返,岑參什麼也不肯說。”

“岑大人是兩朝老臣,任職刑部尚書也已多年,向來處事公允,在朝野素有清名。此番若非爆出宋大人一案,誰能想到這樣的清正之官會鑄下這樣的大錯。”提到這位岑老尚書,陸舒窈不由感概萬千。

“是啊,誰能想到呢?”流光輕哂。

“可越是這樣的清傲之官,一旦有了自己的選擇,便任憑外力如何也矢誌不願開口。”她淡道。

陸舒窈便知宋元之一案進行的並不順利。

“殿下已經儘心,不必為此傷神。”她溫聲寬慰。

春日遲麗,杏英盛放,滿庭紅粉搖曳,暗香盈滿鼻息。

沾花台如此盎然春意,再加上她溫和言語,讓流光自昨夜便抑鬱的心情陡然明朗了幾分。

她看了一眼天色。

“難得好天氣,陸大人陪本宮去花林外走走吧,金陵春光短暫,莫負了好光陰。”

她淡聲道,也不待陸舒窈應下,抬步走了出去。

那身影窈窕美麗,滿林風聲驟起,杏庭微雨,落英從她墨衣肩頭輕然滑落,也似不願驚擾。

陸舒窈跟在身側,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

烏發雪膚,明眸皓齒,是女子中難得的風流卓然又清雅持重的美。

其實國朝這位權勢在握的殿下,無論是心智謀略還是性情容貌皆是世間一等一的出類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