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秋海天放下抱著的雙臂,眸色陰沉了些許。
“原來殿下和我一樣,等這天已經很久了。”
流光揚眉睨了他一眼,突然生了幾分尋根究底的興致。
“聽你這語氣,算是對我怨恨深重,不知是何淵源?”
就算是為燕晏至做事,衷心事主,那也沒必要這麼仇恨吧。
流光心中生疑。
秋海天已緩緩拔劍。
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手上動作微頓,唇角輕扯,淡道:“你死了,她就解脫了。”
“她?誰?莫姑娘?”流光追問。
秋海天回過神來,知她有心套話,眉目倏然一厲,整個人戾氣陡生。
“殿下不必多問了,知道多少對你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
長劍出鞘,他內力一提,便重新對著流光撲了過去。
流光揮劍而上,隔開他的攻勢又乘隙刺了過去。
她的內力雖然不及他,不過用的兵家之器乃是玄鐵所造,此番境況下,倒有幾分利處。
秋海天險險避開攻勢,冷笑一聲。
“是我小看殿下了,不過殿下你也撐不了多久了。”
流光眉目淡淡,卻輕哼了一聲。
“你倒是一個情深意重的人,不過你今日敢來,焉知我沒有後路?”
說著,不待秋海天聽出不對,她看了一下左右,立即揮劍割斷珠簾,那邊連著布幔,屏風和梳妝台嘩啦啦倒了一片,也將秋海天困在其中,一時掙紮不休。
屋內已成一片狼藉,然而也隻是暫時拖住,流光見勢立即退了出去,等秋海天掙紮出來,便隻見她玄色衣袍的一角從閣外一閃而過。
他心中明白今日是除去元徽的最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也沒想多少,提氣追了上去。
而隔壁房間沉睡的謝青城等人也被這番動靜驚醒。
謝青城翻身而起,便見房門被人從外撞開,有玄色的人影繞過珠簾,閃了進來。
“殿下?”
他見流光手中執劍,便知來了不速之客。
“是秋海天。”流光答道。
謝青城挑眉,剛要說什麼,便覺門廳處刀光一閃,有鋒利劍尖帶風刺了過來,他下意識將流光攬在身後,抽出她手中劍刃擋了過去,兵戈相交發出錚錚之響,順勢將白雁飛吸引了過來。
流光見狀,遠遠朝他打了個手勢,白雁飛明白了些許,退了出去。
閣中便隻剩三個人。
流光立在謝青城身後,目光與舉劍的秋海天相對,她似笑非笑道:“少主不要傷他性命,此人還有用處,趕走便是。”
謝青城麵露詫異,不過他未曾說什麼,點了頭。
秋海天認出謝青城,他看了一眼被對方護在身後的元徽,眼下境況如何心中也琢磨出了幾分。
他冷笑。
“原來蒼梧山已經有了選擇,那又何必拖著燕皇不放?”
謝青城聞聲,亦是一笑。
“這本是俗事,不該本尊過問,燕皇如何,也與本尊無關?不過今日我們不談其他,就談談你,今日既見了我,那你和整個天山派可有想好如何給個交代?”
秋海天握著劍柄的指節驟然發白。
謝青城看在眼裡,神色不動,又點了點他。
“秋少俠,你明白的,暗通朝廷,乃是江湖大忌。”
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