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試探(2 / 2)

徽光 向意晚 9496 字 2個月前

這倒是奇了,以玄傾的功夫,加上她的印令,還有人敢為難他?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玄傾的太陽穴便突突跳,臉色瞬間黑了。

本來他是奉著殿下的命令跟著上官初融一道把犯人調到其它地方關押,完事了再回來。可是等他安頓好兩個犯人,辭彆了上官初融,剛出了軍務府不過二三裡,便被人臨門攔下,堵在了路中央。

他認出來人,是關山月。

那家夥冷著一張臉,抱著一把被布條纏繞的大刀,麵無表情地擋住他的去路。

“比武”

“......”

他不想糾纏,而且當時右眼皮直跳,總覺得客棧不妙,心中擔憂殿下,便要回去。

誰知關山月不讓,以為他是循著借口故意離開,便不管不顧抽刀劈過來,存心逼得他抽劍。

這樣一來二去,他才折騰到現在才回來。

“回來之後便聽聞殿下受刺,我懷疑”他頓了一下。

流光看他一眼,接了他的話。

“你懷疑關山月與秋海天此番的調虎離山之計脫不開乾係,是吧?”

玄傾沒吱聲,顯然默認。

流光笑著搖搖頭。

“就憑關山月的功夫,何時不能對我們下手?就是趁著你離開,親自便可刺殺於我,哪裡還需要秋海天黃雀在後?他是性情中人,一心追尋武學之道,平日裡與我們一處,何時見他搭理過旁的俗事?至於今日之事,估計連他自己都沒預料到這般巧合。不過,我好奇的是,你們二人既已交手,不知誰更勝一籌?”

她麵露好奇之色,玄傾卻搖頭。

“纏鬥半晌,勝負難說。我急著回來,便把他引去了城中人流擁擠的街道上,趁機脫了身,便回來了。”

流光聞言放下卷宗。

“那你呢?想要與他一較高下嗎?”她問。

見玄傾詫異,她難得柔和幾分神色。

“若真有這個心思,眼下便去找他比試。不然再過幾日,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嗯?”玄傾不解。

流光道:“景州一事也算暫了,我們也該啟程前往流州了。”

玄傾愣了一下。

在他們原來的計劃裡,除了查清宋元之一案,殿下還需一路巡察各地民政,探訪流州以及監察北境軍事,眼下一切行事也皆在計劃之中,倒也不稀奇。

隻是,宋大人一案算是了結了?

“那褚不離和莫纖纖這二人如何處置?雖有王贄敬,但幕後尚有擺局之人,不查了?”他想著便問。

流光:“褚不離落網,咬出一個王贄敬,宋元之一案也算水落石出,那朝廷便該給秦翩翩一個交代。至於王贄敬身後之人,他的罪證,尚待細查。眼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褚不離此人不僅與我大魏朝政有關,在江湖中也還有無數血債,此案了結後還需將他轉交蒼梧山手中,交由武林審判。而莫纖纖”

流光語氣稍頓,沉吟片刻,方道:

“她雖是江南中人,不好輕易扣押,但今日與秋海天交手,我隱隱覺得她身上還有其它的秘密,便暫時不放人了,靜觀江南的動靜再談其它。”

玄傾領命。

“此案一旦了結,那謝少主一行人是否就要離開了?”他問。

流光淡淡道:

“時辰到了自然離開。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那殿下與蒼梧山的親事”

“此間事了,婚事作罷,便算是允諾了。”

玄傾聞言挑了一下眉角。

不是他多想,就看這往日裡謝青城的處處照顧,隻怕如今這親事蒼梧山未必願意退了。

何況此時他們離開,對殿下而言也不是沒有麻煩。

“殿下。雖說殿下沒有籠絡之心,但蒼梧山未必沒有入世之意。倘若歸燕,殿下又當如何?依我看殿下不如把人再多留數月,以免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流光乜了他一眼,輕笑一聲。

“你以為此行作罷謝青城會尋求與大燕合作的契機?”

“謝少主心有丘壑,未必就沒有這個意思”

流光聞言勾著唇角搖搖頭。

“先不說燕晏至疑心甚重,與蒼梧山已有隔閡,就謝青城本人來說,此行之後,他也不敢輕易地擇木而棲了。”

“殿下何意?”

“玄傾,我大魏河山萬裡,兵強馬壯,如今是國亂之象嗎?”

“自然不是。雖說朝內暗潮洶湧,但廟堂之外,大魏九州清晏,國泰民安也是事實。”

流光聽得答複微微一笑。

“那便對了。燕晏至需要蒼梧山,那是因為蒼梧山有他起戰需要的名望和勢力。可我大魏什麼也不缺呀,就算起戰,誰說我們是注定的輸家呢?”

她眉角泛起清淺的弧度,淡淡道:

“那個笑裡藏刀的謝青城可是一條聰明狐狸。魏燕兩國,誰更合他心意,他心知肚明。”

玄傾受教。

話及如此,流光也不再多言。

她伸手拿起案上卷宗,又把話題拉回原來的事情上。

“關山月是如今武林少有的高手,與他切磋幾分,於你也大有裨益。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你且去吧。”

玄傾見狀自然不再多言,提劍退了出去。

“姑姑,玄傾乾嘛去了?”邊上的小阿摯見人走了才抬眸似懂非懂地詢問。

流光走過去看了看他恰恰寫完的半張的字帖,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酒逢知己千杯少,他算是找尋知己去了。”

阿摯疑惑了。

“知己?這世上還有比姑姑更了解玄傾的人嗎?”

“當然沒有。所以他待在姑姑身邊這麼多年,有些可惜了。”

“咦?摯兒聽姑姑這意思是不要玄傾了?”

小阿摯話語天真,誰知話落卻被姑姑敲了腦袋。

“姑姑”

“他這輩子,無論有多少遺憾,也隻能待在我身邊了。”

流光笑著道,落向窗外的眸光溫和又似神傷。

景州阜陽,軍務府校練場。

未及天色向晚,校練場四圍便擠滿了前來觀戰的兵將。

聽聞今日有高手在這裡交手切磋,其中一個還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燕北大刀關山月,這消息在軍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