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岑河水患(2 / 2)

徽光 向意晚 7766 字 2個月前

“竟這般嚴重。”

可時機上太過巧合,偏偏在朝廷需要的用人的時候無人可用,總覺得其中有何處不對。

流光眉心微擰。

楊行想起一事,

“屬下臨行前,大人知會屬下給殿下帶一句話。”

“說。”

“大人說,淮河水患比之岑河過猶不及,然淮河水患已許久未發,岑河水患卻屢禁不止,其中緣由望殿下三思。”

在場的人皆看向元徽,便見燭火搖曳下,殿下秀美如明玉的側臉沉在清晨的天光暗影裡,晦暗不明。

元機看了一眼姑姑,他一直未出聲,此時卻站了出來。

“姑姑,岑河水患由來已久,朝廷一直頗為重視,是以年年撥款百萬雪花銀用於修壩防洪,然兩岸水患屢治無用,其中太過蹊蹺,恐有內情。”

少年人聲音清朗,一字一句像是敲在人心上。

流光沉默許久,淡笑了一下。

“談何隱情?觀各朝各代治水之史,凡水患之憂必然牽扯官員貪墨的醃臢事,李寧想提醒本宮的不過就是此情。”

隻是就是不知這又與他不良於行的腿疾有幾分關係了。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無論這位李大人是想明哲保身還是真有告老還鄉之意,此次岑河水患牽扯的必然不是什麼小官員。

她臉色微暗,雙眸沉沉如夜空無星,諱莫如深。

楊行觀言察色,便問:“殿下,那此事可要細查?”

流光略略斟酌了一下。

“查是自然要查的。可如今不在金陵,本宮手中無適合的人可調派,而再往金陵調人前去已經來不及了。”

殿下語氣遲緩,其中憂慮甚重。

楊行聞言,上前一步,拱手道:“屬下願前往。”

他主動請纓。

流光卻沒應允。

“你不行。金吾衛和禁軍同守宮城,缺一不可。你離開金陵也有幾日,回寧又要耽擱幾天,在外的時日已經夠久了,不能再拖延。”

“是。”

“玄傾,你去吧。”流光的眸光突然就落在了身側的玄傾身上。

“不去。”

玄傾對上她微訝的目光,撇開視線,淡淡道:“殿下在哪兒,玄傾便在哪兒。”

楊行十分讚同,道:“玄傾所言不錯。若他被調派岑州,那殿下身邊豈不是無人了,不可。”

他想了想。

“上官將軍不是在景州?景州相隔岑州不遠,上官將軍手中也有兵馬,殿下不若調任將軍前去,可解燃眉之急。”他提議。

流光搖頭。

“上官將軍另有軍務在身,也分身乏術。”

她的眸光還是落在了玄傾身上,有些無奈,但還是開了口:“岑州金陵相隔太遠,再往金陵調人必然耽擱時機,除了你我身邊暫時無人可派遣了。”

殿下眉目雖寡淡如往,語氣卻少有地緩和。

玄傾沉默。

大殿隨著他垂下的眼瞼一起安靜下來,空氣凝滯,仿佛一種無言的君臣對峙,誰都不再出聲。

最後打破這層對峙的,是大皇子元機。

“姑姑,元機願前往。”

不止流光,殿中人都愣了一下。

流光看向他,少年在她的審視裡越發挺直腰梁。

“姑姑,元機願前往。”他重複一聲,青澀的眉宇間,滿是堅決之色。

“你可想好了?”

“元機身為皇長子,已逃避責任多年。如今幸得姑姑點撥,豁然開朗,此番岑河水患,元機自動請纓,願為我江山萬民略儘綿薄之力。”

少年人語氣鏗鏘。

流光看在眼裡,她的雙眸淺亮,卻還是提醒他。

“元機,剛剛的話你也聽明白了。岑河水患若真牽扯出官員貪墨之事,你此番前赴的便是刀山火海,輕則毫發無損,重則舍掉性命。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少年伏地叩首,語氣堅決:“請姑姑降旨。”

流光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笑了。

“那好。”

她唇角微揚,麵露滿意之色,眉目卻忽而一正,語氣肅然。

“皇長子元機聽令”

“兒臣在。”

“封爾巡吏,賜爾王令,點景州軍務府兩千兵馬,領本宮旨意,治岑州水患,安兩岸萬民。即赴岑州,不得有誤。”

“元機領命。”

“另岑州巡撫孫成方及其河道總督萬良晉治水不力,有玩忽職守、瀆職之嫌,敕令其二人革職查辦,不得有私。”

“是。”

流光手執湖筆在疏本上添了最後一句,蓋上玄傾遞來的印令,最終闔上遞與殿下跪著的少年郎。

她的語氣鄭重了幾分。

“元機,你是本宮欽點的巡察使,到了地方除了治水,也兼有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