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前因(1 / 2)

徽光 向意晚 661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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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練場上兵陣幻動,戰鼓聲依舊迭起,隻是督責的人改為了沈寒時。

流光隨著元暻走回軍帳主營。

玄傾沒有跟上去,也順道攔了要更過去的其餘人。

他眼看著兩位殿下一前一後走了,卻彼此無言,也不知這冰凍了將近七年的關係該如何緩解。

現在也隻能盼望著,彼此都能將過往放下了。

時過晌午,草原上天光明朗,不見秋意蕭條。

流州軍營沉在一片金黃的日光裡,如披了一身泛著麟光的鎧甲。

自有三軍始,便有流州軍營。

因草原多潮濕,營帳的周圍便鋪滿了竹板。

那竹板經年累月,風吹雨打的,掩不去的斑駁之痕。

人從上麵走過,還發出吱呀吱呀的怪響。

快至軍營前,元暻卻驀然頓住腳步。

流光跟的不緊,見他停了,也不緊不慢停了下來。

“此番北上,你到底所為何事?”他尚未轉身,卻突然開了口。

這竟然是七年來他們之間的第一句交談。

流光垂著長睫,聞言一笑,聲音極淡:“一為查案,二為巡視。”

“三呢?”

空氣中沒回音。

元暻回身,偏頭看去,對上她抬起的目光,清黑而明亮。

他頓了頓,眸光錯開,哂笑。

“我果然沒有料錯。恐怕還不止有三吧?小魏氏封後,朝中立儲在即,金陵朝局如今已如一鍋亂粥,你置之不顧而一味北上,這回是有意動了國政嗎?”

流光淡笑著,沒回他的話,卻道:“看來王兄這些年身在北方,心思卻從未離開金陵朝局啊。”

“比不得攝政殿下,居廟堂之高攬儘朝政,為國祚儘心儘力,以致天下人隻知攝政王而不聞當今聖上了。”

氣氛便有些凝滯。

果然話不投機半句多啊。

七年了,時光這麼漫長,卻沒能磨平他們的棱角。

彼此鋒利的針芒,張揚的玫瑰刺,明明已刻意收斂。

如今不過區區一麵,來往的機鋒間,竟全然功虧一簣了。

她北上是帶著目的來的。

如果隻為了這一時口角而逞一時所能,那又何必呢。

許久。

“我有一事想問詢王兄。”她淡淡道,神色恢複了以往的清冷。

元暻冷著臉,這次卻沒再反唇相譏。

隻靜靜地側對著她站著,也沒進軍帳的打算,顯然是等她開口了。

流光低眉片刻,淡聲道:“我北上查案一事王兄應該有所耳聞吧。”

“三年前暴斃於安陽的巡撫宋元之?”

“不錯。此案蹊蹺,為此我和玄傾親自到訪過宋元之暴斃時所居的安陽驛館,數年過去,那裡早已荒廢,毫無蛛絲馬跡可言。本已灰心,卻被驛丞告知,案發後時任景州軍務府都尉的沈寒時沈將軍年前赴安陽救災時曾過問此案,可我前日問詢沈將軍,他似乎對此事毫不知情。”

說著,她眉目微抬,眸光似不經意地瞥過來,蘊含不動聲色的試探。

元暻自然察覺了她的窺探,語氣極冷。

“你想問什麼直言便是。”

輕笑一聲,流光也就不再客氣了。

“沈寒時是王兄的人吧。”

“不錯。”

他承認地毫不掩飾。

果然。

元徽冷笑。

她的那位遠在金陵的天子皇兄,還打著奪權北境的如意算盤,殊不知已是折了夫人又折兵了。

“那當年親赴安陽驛館的‘沈寒時’想必也是王兄吧?”她問。

暻王沒有答話,神色毫無起伏,似已默認。

看來當日她對沈寒時的有意試探,沈寒時已悉數告知於他了。

流光眼神便有些涼。

“軍帥無故不得離開邊戍之地,王兄卻公然違逆,如此不顧大局,所圖為何?”

元暻此時終於有了反應,看她一眼,冷然道:“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