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姓氏與我無半點乾係,殿下手中所謂的證據與欲加之罪又有何異?”她聲音十分涼。
流光負手而立,聞言扯扯唇角。
“姑娘聰慧。的確,元徽手中證據真假不好說,但江南給的消息,姑娘覺得元徽該不該信?”
此聲一落,牢房內外安靜,莫纖纖背對的身影也明顯僵硬。
流光瞧了一眼身側的聞遠,後者上前,聲音郎朗:
“秋木瑤,大燕京都人士,官家女,其父秋南河,大燕前朝進士,後因文字獄獲罪,舉族下獄,其詳細可究大燕前朝錄。”
句句鏗鏘,如驚雷落地。
莫纖纖背對著,雙手陡然緊攥袖口。
聞遠話落,流光補充道:“至於下獄之後,姑娘與令父如何成為暗樁,又如何南下,想必便無須我再多言了吧。”
她語氣淡淡卻篤定非常,顯然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莫纖纖身形緊繃著,不敢有絲毫鬆懈。
“怎麼,現如今連江南都和大魏站在同一條船上了嗎?”她冷笑。
流光眉目倏然淡涼。
“姑娘,慎言。在今日之前,姑娘做為一個弱女子,可從未在元徽麵前表露出自己對天下朝局的半分了解。如今,姑娘還敢說自己隻是區區一介風塵女子嗎?”
她冷聲質問。
莫纖纖臉色陡然蒼白。
萬萬沒想法自己會自露弊端,可眼下狀況,的確也沒有再矢口否認的必要。
她轉身,神色平靜,整個人也不複之前的風情萬種,反而更加沉靜淡然。
“殿下是北上剛剛歸來?”她淡聲問。
“算是。”
“外麵在打仗?”她問。
“不錯。”
本以為她還會繼續問下去。可莫纖纖隻問了這兩個問題便沒再多言,隻立身垂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流光卻沒有再多的耐性。
“莫姑娘,不,應該是秋姑娘。元徽今日來此是想知道,令父秋南河在哪兒?如今是何身份,又用何名諱?”
她問得直接,莫纖纖卻眉眼未動。
她隻撫了撫囚服袖口,笑了笑:
“殿下既對我秋氏之事了若指掌。那想必也該知道當年平和之亂的真正緣由,當時多少世家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即便最終有幸成為暗樁,也要彼此遮掩身份,對於家父當年是否挺過暗樁訓練,又流向何處,用了何種名諱,我並不知情。”
“可姑娘做為親女,令父這些年就沒有尋過姑娘你的蹤跡嗎?”流光疑問。
莫纖纖哂笑一聲,看向流光的目光似諷似嘲。
“元徽殿下是元宸帝愛女,這話倒也不錯。可世上並非所有的父女皆父慈子孝,不要說這些年他未曾尋過我,就是我也從未打聽過他的蹤跡。是真是假,殿下自可查證。”
她語氣又冷又硬,觀神色也不像作假。
這的確是流光不曾知曉的內情,她看向聞遠和玄傾,兩人對視一眼,皆朝她搖了搖頭。
“那這些年,莫姑娘又聽命於誰?”她問。
莫纖纖側身看過來,對上她明澈的視線,似笑非笑:
“殿下覺得莫纖纖聽命於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