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天山有異(2 / 2)

徽光 向意晚 6382 字 3個月前

須臾,他搖頭。

“不一定。”

“講講理由。”

玄傾:“天山之暗樁,雖散漫如滿天繁星,但按密折記載,悉數以秋南河、秋木瑤、沈淮為首。無論秋氏父女關係厚薄與否,彼此知悉對方的存在是肯定的。而按我們之前的推算,莫纖纖和褚不離如果直接聽令於燕帝,那燕帝就不可能不知道秋南河和莫纖纖的關係。相比那位一直神秘的沈淮,密折被盜後,燕帝聯係到秋南河的可能性要更大些。而秋南河一旦知道密折存在且已被盜,為明哲保身,在這樣的微妙而敏感的時期,他一定會避開與莫纖纖接觸。”

“所以,暗牢中和莫纖纖接觸的人很大可能是沈淮?”流光問。

“不是沈淮,也是沈淮這條線上的人。”玄傾語氣篤定。

流光點點頭。

“你推算的不錯。從始至終,我們太忽視沈淮這個人了。也許,這個人恰恰是一顆孤子呢。”

玄傾抬目,遲疑:“殿下之意是”

流光眉心微蹙,繼而道;“從始至終,此人存在的痕跡不過是密折上的一個名姓,自宋元之暴斃案開始,沒有一樁事與他有所牽扯。那會不會暗樁不認識他,燕帝同樣如此呢?甚至,更大膽地猜想,燕帝壓根沒有與此人有過任何聯係?”

如此說來的話,密折失竊,燕帝第一時間聯係到的是秋南河而不是沈淮,那就解釋的通了。

玄傾仔細琢磨了她這一番話,點了點頭。

“做為暗樁,彼此間互不相識並不反常,且密折是、燕先帝親手所書,後來才傳到燕帝手上。如果說燕帝沒有見過沈淮,甚至與他並無聯係,這也並不意外。”

他說的在理。

流光想了想,問:“那你覺得沈淮此人知道秋南河的存在嗎?”

玄傾:“他既接觸了莫纖纖,很難不知道秋南河此人。反倒是秋南河,倘若他已從燕帝之處得知密折存在且已失竊,想必他也該知道沈淮的存在了。而且,很大可能,他已經在找這個人了。”

所有線索的指向性已如此明確。

流光負手。

那她一直懷疑的那個人會是隱藏最深的沈淮嗎?

那秋南河呢?秋南河又會是誰?

“孤子,有意思。”

她眉目微垂,長睫之下,眸中深意如雲霧,不可捉摸。

一日很快過去,自入了冬,金陵的天便暗得極早,待到華燈初上,刑部大牢深處,也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負責看守的獄衛十分警覺,還未看清來人手已搭上了腰間的刀刃。

“什麼人?”

來人步伐老邁,脊背佝僂,一身粗布衣裳,破舊的布帽遮著花白的發,手中拎著沉甸甸的食盒,是平日負責給刑部獄衛和囚犯送飯的老仆。

“大人,已是酉時,按照規矩,該送飯了。”老仆啞著聲音。

獄衛見了他警惕便已放下大半,那抽出半截的刀刃便也收了回去。

再次打量了那老仆一眼,見並無不妥,獄衛從腰上解下鑰匙,打開了牢門。

“進去吧,快點!”

獄衛催促著,從老仆手中接過自己的那份膳食。

老仆彎身進了牢房,本就佝僂著的背更顯彎曲。

此處牢房因常關押著重犯的緣故,布防較之它處十分嚴密,但除了負責看守的獄衛,誰也不知道如今這裡關押著的會是剛下獄不久的朝中的戶部尚書。

牢中的人蓬頭垢麵,伏身趴在乾草堆砌的榻上,一身白囚服血跡斑斑。他身下,兩條腿以不似常人的角度怪異地扭曲著,足腕處鮮血淋漓,已可見森森白骨。

聽見動靜,那人動了動,朝著牢門處微微偏了偏腦袋。

老仆拎著食盒走近,蹲下身打開盒蓋,一碟一碟地拿出飯菜。

牢房外的獄衛探頭覷了兩眼,並無它事發生,提了食盒去了牆角的木桌,但他依舊十分警惕,麵對牢門方向而坐,以便隨時注意這邊的動靜。

老仆擺放好碗筷,似是不經意,露出了手腕內側的紋身標記。

他將飯菜朝榻上那人推過去,剛要縮回手,一隻手倏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仆渾身一哆嗦,抬眸,對上一雙滿麵狼狽下依舊清明的眼睛。

“我要見他。”那人壓低聲音,拖曳身體逼近。

老仆垂首看了一眼牢外,那獄衛正滋滋有味地用著飯菜,並未注意這邊的動靜。

那人又逼近前來。

“他想知道的那個關於上官府的秘密,那個瘋了的女人,他必須見我。”

“大人”老仆掙紮著要縮回手。

那人卻下重力道,惡狠狠道:“三日,我隻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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