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我一直在(1 / 2)

徽光 向意晚 6702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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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暗流洶湧,整個南方的初春已悄悄到來。

河畔的柳枝抽出了嫩芽,鮮麗的黃素馨花團錦簇......春日光景明媚如斯,而真正讓金陵城如沐春風的卻是北境傳來的喜訊。

聽到消息的時候,流光正坐在閣中批閱文書,自魏錦書下獄,太傅一職便算空置,內閣的文書奏折便悉數轉到了望舒宮這裡。

“當真?”

玄傾點了點頭。

“暻王的人親自遞來的消息。夙淩已至北境,沈瓊樓被召回京。”

燕帝果然沒有令她失望。

經由白家風信子散播的所有關於沈瓊樓的讚譽,意料之中地成了這位多疑帝王的心頭刺。

魏燕之戰何其重要?北境軍功又何其赫赫?

作為一國之帝,燕帝又怎會繼續容忍一個已經功高蓋主的人去吞下這塊肥肉?

“看,這就是帝王心。”她輕哂一聲,放下手中的奏疏。

“擬旨吧,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調沈寒時退守景州,上官初融趕赴北境,協同暻王共禦敵。”她簡言道,玄傾鄭重而應。

這份旨意即下,隔日便如離弦之箭般飛向北方。

與此同時,北方燕軍大營。

剛剛聽完京都來人宣讀的旨意,趁著眾人退散,沈鳴川跟在沈瓊樓身後進了監軍營帳。

“小叔,陛下這是”

少年耐不住性子,剛要口出無忌,被沈瓊樓隔空瞪來一眼,霎時收斂了幾分。

饒是如此,少年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

“南境如今情勢大好,隻要再能吞並滁陽,我們興兵南下,劍指流州指日可待。這個時候京都派夙淩前來,明顯是意在軍功。陛下怎可如此待我沈氏?欺人太甚!”

與少年的怒不可遏相反,沈瓊樓的神色極其冷靜。

“穩重些。你已是一軍主將,怎可如此衝動易怒?”他斥道。

少年平複了些情緒。

沈瓊樓見狀,這才移開眸光,淡淡道:

“陛下對沈氏的忌憚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何況忌憚沈氏的又何止大燕的這一朝帝王?”

否則,又何來的平和之亂?

他的語氣似諷似嘲。

“小叔,那我們就這樣將這顯赫軍功拱手相讓嗎?”少年不忿。

營帳中,沈瓊樓沉默了很久很久。

許久,久到少年覺得小叔也許不會回答時,沈瓊樓開了口,背對著的眸光悠遠綿長。

“鳴川,我們要顧及太子。”他淡淡道,“太子才是沈氏的將來。”

“可是”少年欲言又止。

“太重的軍功對沈氏而言並非是好事。”

少年沉默許久,沉聲:“縱然軍功可不在意。但夙淩並未上過戰場,小叔您一旦回京,大軍便如失了主心骨,還何談克敵南下?”

沈瓊樓看他一眼,淡道:“夙淩並非無能之人。他雖無從戎之曆,但出身將門。夙家一門忠烈,世代為大燕立下汗馬功勞,如今門庭凋落,隻剩下他一個嫡子。陛下這次派遣他過來的確是有意提拔,但並不為過,就是朝中眾臣對此也不敢有任何非議。”

“可是”少年還要說什麼,卻被沈瓊樓打斷。

“沒有什麼可是。如今北境的形勢於我們大好,即便是夙淩領兵,隻要中規中矩地打,不會有什麼差錯。”他說到此微微頓住,看向少年,

“倒是你,年輕氣盛,做事衝動。我走後軍中事務便要你自己拿主意了,須得步步謹慎才是。魏營的那個暗線已不可用,你與他不要再有來往。”

他細心叮囑,少年便知他回京的決心已定下,鄭重道:

“鳴川記下了。”

旨意飛離金陵的第二日,望舒宮的門庭便有人過來叨擾。

“殿下,上官老夫人在宮門外求見。”兮茵立在外閣通傳。

彼時已過了晚膳時辰,流光坐在閣中的翻閱流州遞來的軍報。

聽見兮茵的通傳,她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來的倒是及時。”

她輕哂一聲,問抱劍侍立在一側的玄傾:

“上元宮宴後,上官青雲去了何處?”

“回了大明寺。”

“哦?他沒有回上官府嗎?”她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