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淮:“這結界撐不了多久,我們必須回擊。”
立刻有人反駁:“可若迎著這流火箭攻出去,八成人會喪命,須得從長計議。”
洛長淮搖頭,抬手指向江上某處,口吻堅定不改。
“可我們撐不了太久。看見後方那艘豎赤色鬼旗的船了嗎?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一根流火箭是從那艘船上射出的。”
“對麵的靈力流向很明顯,那艘船是供給者,其餘船隻皆從它身上獲取靈力、發動攻擊。”
“所以,我們可以試著去攻破那艘船。”
沙盤旁眾人一靜,旋即側目望向江流。
在場中就屬洛長淮天資最高,對靈力的敏銳程度非尋常人所能及,他能清楚感知出對方的靈力流向與回路,幾個長老卻不能,正要借助法器一探時,洛北行出聲:“長淮所言不錯。那艘船位於正後方,分散在它周圍的,保護之意側重於進攻。便是那船上沒有東西,也極有可能坐著他們的主將。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在正麵迎敵艱難的情況下,這樣的策略是上上之選。”
洛長淮二十歲上下,資曆甚淺,說出的話不足以服眾。洛北行身為洛家家主,和江岸對麵的鬼較量了大半輩子,此言一出,沙盤旁氣氛當即逆轉,諸長老露出讚同之色。
“長淮,這是你所提議的,便由你帶人前往。”洛北行對洛長淮道,接著看向其餘的人:“不過,既然要繞到他們後方、進攻‘主將’,前方便要進行相應的掩護,諸位有什麼意見?”
“他們此時勢強,乃是取了天時地利的巧,若是施加外力更改換風向,優勢將不會這般大。”
“水火相克,他們以火攻,我們便以水回擊。”
“……”
燈火之下商議聲紛紛,結界邊緣,沈倦看向沈見空和雪驚醉,定定道:“我要到那艘船上去。”
兩人皆露出反對之色。
沈倦轉了轉手上的玉骨折扇,無所畏懼:“這是一句告知,不是征求你們的意見,就算你們不讚同,我也要去。”
“理由?”
“原因?”
沈見空和雪驚醉異口同聲。
沈倦沒有立刻回答。
他瞥了瞥江上,垂眼猶豫片刻,才輕聲說:“我想過去確認一件事情。”
“我幫你。”沈見空不假思索。
沈倦乜他一眼:“你連那氣息都感覺不到,要如何幫我?”
他說這話時口吻很淡,漫不經心的,但越是這樣,越能說明他心中堅決。沈見空很了解這點。
江上的鬼仍在不連不斷朝江岸射箭,企圖將結界消耗殆儘。火光明明滅滅,襯得沈倦膚色如雪,那雙半彎的桃花眼裡漾著點兒笑,輕幽幽的。
沈見空沉下眼眸,不錯目地盯了沈倦好一會兒,總算鬆口:“到時候跟緊我。”
那些笑落到實處,像是飄忽不定的燈火終被撥亮,華光傾瀉,明豔四方。
“我不至於弱到這種程度。”沈倦慢吞吞道。
雪驚醉聽見這兩人的對話,先是一愣,緊接著瞪眼向沈見空:“你這就同意了?”
他此時縮了骨、著女裝,縱使仍保留了高挑身材,但比起沈見空,還是矮了一截,這抬眼一瞪,不太有氣勢。
沈見空對沈倦道:“先前說好幫忙,我去告知洛家一聲。”
這人說完就走,根本不理會雪驚醉。雪驚醉被氣了個倒仰,衝著沈見空的背影怒道:“誰帶來的誰管。若是他缺了胳膊或者斷了條腿,我跟你孤山停雲峰沒完!”
此話落罷,沈見空總算有了回應,他停下腳步,向雪驚醉投去幽幽一瞥——但緊接著,回頭繼續前行。
待他走遠,雪驚醉翻了個白眼,轉身對沈倦道:“他這是什麼表情?欲求不滿?”
沈倦:“……”
他把雪驚醉叉在腰上的手給拉下來,鄭重地說:“雖然你現在扮相是姑娘,但不至於真成了姑娘,彆娘們兒兮兮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雪驚醉:這兩個人好像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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