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不以為然,將長刀豎起,吹飛落到刀刃上的一星草屑:“想不通就彆想了,這世上,總要存在些秘密才有趣,不是嗎?”
洛長淮站在兩人之間,聽得一臉茫然:“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小孩子不要知道太多。”沈倦笑了笑。
“小孩子?沈兄,這裡就你最小好嗎。”洛長淮沒好氣道。
沈倦偏了下腦袋,作出一瞬短暫的思索模樣,恍然大悟說:“哦,好像的確如此?”
“把那個大祭司抓來拷問便是。”沈見空淡淡道,忽見沈倦一甩袖子往前邁開腳步,伸手勾住他衣後領,把人給勾回來,“之前的陣法還在。”
平原上草木深深,卻藏不住陣法上流散出的赤紅微光,它橫在不遠處,攔住去路,如同一個昭示了身份的陷阱。
“我知道,我這不是正準備把它給一刀劈了嗎?”沈倦抓著雙刀,一本正經看向沈見空。
“你劈了它,我劈什麼?”沈見空問。
“劈山。”沈倦抬手一指,“鬼方大祭司藏進了山裡,找起來很麻煩,所以不如給弄點動靜,讓他自己出來。”
洛長淮聞言,不讚同道:“沈兄,太冒險了。秘境中妖獸眾多,直接劈山,不僅大祭司會出來,山中妖獸亦傾巢而出,到時候,我們根本占不了優勢。”
沈倦挑眉問他:“那要怎麼辦?”
“先探索陣法。”洛長淮道,“這般大陣,沒有施陣之人的靈力無以成型,若我們找到陣法與施陣人的靈力連接點,對其進行破壞,鬼方大祭司必會受創。”
“這的確是安全穩妥的辦法,但耗時。”沈見空對洛長淮說,“我們等得起,但墨江上的人等不起。”
繼而將沈倦往後帶了帶,對雪驚醉道:“你看住他。”
雪驚醉不置可否,隻問:“不用我幫你?”
“自然。”沈見空對雪驚醉的態度相當冷淡,說完便提劍轉身,但走出半步又折回來,站定在沈倦身前。
“怎麼?”沈倦眼皮子撩起來,對於被搶活並無不滿,眼裡還帶了點兒笑。
“難得你閒不住。”沈見空說,將一件東西塞到沈倦手上。沈倦垂眼一看,是一套九連環,玉做的,入手溫潤,做工精巧。
給小孩兒玩的玩具,沈倦早八百年前就會解了,眼角微抽:“還真是謝謝你。”
沈見空:“不客氣。”
洛長淮站在原地思索,仍是不太讚同這樣粗暴的方式,再度道:“可是沈峰主,把所有妖獸都引出來,對付起來亦耗時間啊!”
他沉著眉一臉憂慮,沈見空神情卻極其淡然:“他既然說出這個方法,自然有應對之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沈倦,見沈見空泰然自若,洛長淮不好再表露出不安,暗自一歎看向沈倦:“沈兄,將應對之策可否道來?”
“唔,簡單來說……”沈倦三下兩下解開九連環,話還未開始,一陣風自前方吹來。
那風起時輕,爾後猛烈,挾著長天白雪悠遠之意,深深又凜凜,掀動沈見空素色的衣角,掀起他霜色的長發,裹著通體玄黑的見紅塵,猝然指天!
然後落劍。
不帶任何花哨技巧的一劍,所挾之力卻極具壓倒性。
一弧劍光自天穹頃落,忽而浩蕩耀眼;冷冽冽的劍風狂掃過境,一片飛沙走石花摧樹折;浩浩然劍勢如若開天,泰山崩塌一瞬,天地震裂一瞬,而一瞬過後,萬物闃然。
陣法是太玄上境的鬼方大祭司所設,具體用途是什麼,有哪些能耐和作用,沈見空不曾去探明。
一劍破之。
一劍可化作萬劍,萬劍自可歸為一劍,因而一劍即成,再無需他法。
陣破,劍收。
雪驚醉和沈倦並肩站立,看著沈見空的背影,抬手碰了下沈倦胳膊:“你有沒有想過,在這一點上,他可能是跟你學的?”
“嗯?”沈倦沒明白指的是什麼。
“破陣的方式。”雪驚醉揚了揚下頜。
作者有話要說: 洛長淮:我仿佛是個二傻子,什麼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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