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的大祭司,我以為你一路以來已經觀察明白了,我體內根本沒有半點靈力。”沈倦轉著短刀,微微一笑。
“我以為你在刻意掩飾,原來不是?”鬼方大祭司更為震驚。
沈倦:“當然不是。”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毫無靈力,卻一而再、再而三破除他的陣法!
怎麼可能有人毫無靈力,於三兩招間將半聖實力的翼虎逗得團團轉!
鬼方大祭司驚詫不已。
“怎麼不可能。”沈倦拖長語調,“大祭司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對方欲再言,沈見空沉穩落地,擋在沈倦身前,隔絕他看來的視線,低聲問:“沒傷著吧?”
“沒有。”沈倦聳聳肩,又問:“你呢?”
“我亦無礙。”沈見空道。
鬼方大祭司蹙眉緊盯地麵,似乎在凝思什麼,乾戈暫時休。沈倦終於有空隙打量此間,可山上花草俱因翼虎的兩次靈壓凋零殆儘,仙境不再當得上“仙”之一字,用“土坡”來形容倒是貼切。
一圈之後,他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對沈見空說:“我還以為,你會劈頭蓋臉一頓斥罵,責備我獨身一人進來。”
沈見空平靜道:“你在擔心我。”
沈倦挑眉:“畢竟是我親手揀回孤山的小孩兒,當然會……”
他打斷這話:“你擔心我,我很高興。”
“喂,你不會想打什麼歪主意吧?”沈倦臉色變得微妙,手裡短刀一轉,刀柄頂上沈見空後背,用微帶威脅的語氣道:“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事不過三。”
沈見空回頭,斂眸瞥他一眼,意味深長。
倏然之間,鬼方大祭司有了動作。
沈見空手腕一抬,偏轉劍鋒。
半聖境界與半聖境界的交鋒,非尋常能見,更非尋常人能插手,沈倦沒貿然上前,而是站到後麵旁觀。
這位鬼方大祭司是真難纏,估計年少打基礎時沒少被人追趕,一手輕身術可謂臻至化境。沈見空出劍快,他避得也快,途中還能回身丟兩道法術,乾擾視線或腳步。看得沈倦忍不住想鼓掌,讚歎一句不愧是“鬼”。
數分過後,沈見空不再追在鬼方大祭司身後。他放慢腳步,直至停下。
一旁的沈倦突然抬起手來。鬼方大祭司將餘光分過去,卻見這人抬手,為的居然是掩麵打嗬欠。鬼方大祭司一時無言,將注意力集中回沈見空身上,而此時,沈倦從乾坤袖裡掏出個東西,猛地朝他擲去。
鬼方大祭司揮動法杖隔空攔下,熟料兀然而然,數十個花炮筒落地,齊齊吐出花火,端的是絢爛璀璨。鬼方大祭司站在一眾花火後,滿臉被愚弄的怒色。
“我活躍一下氣氛。”沈倦笑道。
緊接著又擲一物。
這次的是個細白瓷瓶,鬼方大祭司再度出手擋掉,瓷瓶與靈力相撞,輕響一聲,破碎當空。
是個空瓶,掉落的除了碎瓷片,旁的什麼都沒有。鬼方大祭司憤然跨出一步,卻在路過那一地碎瓷片時,陡然變了臉色!
一股麻痛之感自肺腑間升起,直直侵入腦中靈台,鬼方大祭司的動作有一瞬僵硬,下一瞬運轉靈力,將之強壓而下。但就在這一瞬,沈見空的劍近至眼前!
鬼方大祭司立時後仰閃躲,但他身法較之先前慢了一拍,而沈見空這一劍,去勢不儘,劍落再起,倏爾之間,化作萬劍。
劍花綻放如蓮,重瓣層層疊疊,耀白高潔,落在鬼方大祭司暗紫色的衣袍上,又瞬息合為一劍,刺穿胸膛。
鬼方大祭司喉嚨間發出一點渾濁的聲響,沈倦輕拍手上不複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說道:
“這是一種毒藥,溫度稍微一高,便會化作氣體。味道和這漫山被折斷的青草味相同,作用嘛,暫時麻痹人的神經。若非危急關頭,對你不會造成生命威脅,但很可惜,高手過招,爭分奪秒——它是我的藏品之一,用來對付你這種境界的人,算是物有所值。”
俄頃看向沈見空:“彆留他性命了,省得麻煩。”
沈見空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沈·嘲諷值max·仇恨穩得一批·倦
沈·眼神交流·懸天輸出第一·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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