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鬼道之人不僅在千鶴城設了“釣魚”點,還在旁的地方做了安排,如此看來,與前些日子畫境殺人之事,似乎真能聯係上。
沈見空若有所思:“有何共同特點?”
那女子答:“身強力壯。”
“……”沈倦忍了一忍,終是沒忍住笑出來。
許是沈倦看上去過於隨和,女子不忍辯解了一句:“妾、妾身隻是餌,並未與他們行、行交合之事。”
沈倦與沈見空交換了一個眼神。
說到體型,據幾大門派所查,那些被畫境殺死的人,似乎皆是身體康健的。
如此看來,鬼道之人“釣魚”,倒有些門道。
沈倦眼珠子一轉,問她:“有交代你抓滿多少人算完成任務嗎?”
她答:“越多越好。”
沈倦心說這些鬼道人做事還真是滴水不透。
機關藏在那張喜床上,須得躺上去才能啟動,並且唯有這女子活著時才能開啟,可謂是做足了防備。幸而這人為了保命,三言兩語便倒戈,沒耍什麼死士把戲。
但一想到沈亦輕曾被這女子邀請上床,沈倦便想笑。
他眉眼將彎未彎,鴉黑的睫毛淌著室內迷離幽光,那光溢到眼眸裡,又如清透水色,漂亮得不可方物。
沈見空抓住這人的手,趁其不備,在他頸側輕輕親了一下,繼而咬上一口。
帶著丁點兒不滿的味道。
恰在這時,聽得一聲哢嚓脆響,機關打開了。
喜床一分為二,向兩邊挪開,露出藏在底下的陣法——一個傳送陣。
“兩、兩位大人。”女子從喜床上下來,噗通一聲跪到沈倦與沈見空腳下,“通過陣法,便能見到、見到那些人了。所以、所以懇請兩位饒過妾身一命!妾、妾身向大人們保證,此後再不行此齷蹉之事!”
“再怎麼說,你也是從犯,留你的命,卻不能饒你的罪,便在此地等候發落吧。”沈倦輕聲道,語氣一如方才那般散漫隨和。
話音落地,沈見空並指一劃,將女子束縛在結界內。
兩人並未直接走入陣法中。沈倦研究那機關片刻,猝然提刀,將之劈成兩半。“如此一來,便不用再開啟了。”他對沈見空彎眼一笑。
“之前是誰說,要悠著點兒。”沈見空一臉無言。
對麵那混賬撞得很無辜:“誰說的?你說的嗎?”
沈見空看著他,緩慢道:“嗯,我說的。”
“那你還怪我?”沈倦沒好氣說著,甩甩衣袖,往陣法裡走。沈見空拉住他,走在他之前。
這個傳送陣並不如何高級,通過倒轉懸浮的符咒,可以推斷出傳送目的地與此處大致距離,方位卻是難辨了,不過無妨,待去了那邊,自然能辨出身處何方。
大抵過了十數個呼吸,兩人終於從漂浮不定的虛空裡落地,周身不再是混沌之色,數種景物闖入視線。
這裡是一片樹林,天幕被層層疊疊樹葉遮擋,隻零星灑落幾縷月光,看上去甚為幽深。四處皆有蟲鳴,風過時吹出沙沙響動,算不得□□靜。
通過林木種類可判斷,此處未出南疆,較之他們先前所在的千鶴城,更往南了些。
有人守在這裡,下半張臉藏在胡須中,看不全麵容。他身前燒了個火堆,本抱著手臂背靠樹乾打瞌睡,忽而聽得聲響,先是一驚,爾後呢喃著“沒想到今夜收獲竟如此豐盛”抬眼,不料一弧寒光落入眼簾。
沈見空身上那懾人的氣息收不住,而郊外屋舍裡引魚上鉤的“餌”境界過於低微,根本不可能誘上來這般人物,是以他們不曾裝暈或者示弱作焦慮狀,直截了當出手。
漆黑的劍架在胡須臉脖子上,劍身折不出半點火光,卻是生冷透寒。持劍者身上氣勢更是淩人,森冷又凜冽,更有一種泰山驟然壓頂的沉重,迫使他不敢抬頭——不僅不敢,胡須臉更傾向於直接跪下,可又不能跪,因為他一動,麵前的劍就會讓他身首分離。
胡須臉兩股戰戰,幾欲往後挪動,但這時,又有一個冰涼鋒利的東西貼上他後頸。
“我們來此,為的不是殺你。”沈倦帶笑的聲音響起,如空山清泉輕淌,清清澈澈,悅耳動聽,“隻消你做好的份內事,把我們帶到該去的地方便可。”
作者有話要說: 沈倦:我從不威脅人。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百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渺風 8瓶;大弦嘈嘈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