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目光呆愣,腦中一片空白。
“我再問一遍,君淮,你可願與我結成道侶?!”
鏗鏘有力的話語是林成霜的決心。
不遠處的君瀾微微詫異。
這林成霜還真是不拘一格啊。
“看吧看吧,我就說她看上的是君淮的那張臉吧。”羽凰言之鑿鑿。
話音未落,她的額頭就遭到了一個暴栗,她瞪大了眸子,猛地轉頭瞪向罪魁禍首。
吟幽輕柔地撫摸著扇骨,嘴唇微張,聲音極輕,“感情之事誰說得準,你這小崽子瞎說什麼。”
“切~我若當真什麼都不懂,又怎能一眼看穿你這條醜龍對玄歌姐姐的不軌心思。”
吟幽渾身一僵,無言以對,心中暗惱。
雪凜,你等著,這股憋屈不找你討回,難解我心頭之恨!
羽凰年紀尚輕,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隻小崽子,這些事若非有人在她耳邊叨叨,她又怎麼會知道。
而素日裡,除了玄歌,就隻有雪凜與她關係甚密。
玄歌自是不會同羽凰說這些事,那就隻有雪凜那隻不著調的混賬老虎了!
“怎麼,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想找配偶了?待尋到玄歌後,可讓她給你介紹個不錯的後輩。”
“喲!惱羞成怒了,你說,玄歌姐姐是信你,還是信我呢。”羽凰笑得彆有深意。
玄歌對她的寵愛可是其餘人無法企及的,當然,主人除外。
吟幽自是知曉,心中鬱悶,這一局,慘敗!
見兩人你來我往的,君瀾一陣汗顏,轉念一想,她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林成霜與君淮不過數麵之緣,相識時日尚短,感情哪裡來得那般快。
如此想來,還真讓羽凰說對了,林成霜看上的不是君淮此人,而是他一騎絕塵的麵容。
正不知所措的君淮隱約間聽到了些許動靜,循聲望去,君瀾三人赫然入目。
!!
他們何時來的?
又聽到了多少?!
想起他們方才的話語,君淮臉上燒得厲害,恨不得找條地縫將自己給埋了進去。
他這般動作,林成霜自是一同轉頭望去,待看清來人,大駭,猛然後退幾步。
啊啊啊啊!
君瀾什麼時候來的?!
君淮可是君瀾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兄長,她不會以為自己很是輕浮,然後收拾自己一頓吧?!
念及此,林成霜惶恐不安,目光閃躲,生怕對上君瀾要吃人的目光。
見兩人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君瀾無聲一歎。
她雖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至於如此嚇人吧。
“小妹,你去哪兒了,怎的這般晚才歸?”君淮臉色緋紅,但還是開口生硬的轉移話題。
他早就注意到,林成霜對自家小妹有又愛又怕,剛才下意識的後退帶著幾分急促,頓時收斂了不少。
沒想到小妹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在飛雲宗不過短短數日,居然能鎮住宗門內的師姐了。
對上她那雙平靜的雙眼,君淮感慨萬千,隨即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悲涼。
身負極品靈髓,她是難得的修煉天才,可性子越發冷淡,仿佛已經沒有什麼事能牽起絲毫的漣漪。
若是讓羽凰知曉他的心中所想,定會嗤之以鼻。
外人不知曉,但他們經常跟在主人身邊的人感觸十分之深。
主人隻是看上去清冷如仙,就那麼隨意一站,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風歸去。
但其實,她內心深處住著的是一隻魔。
她睚眥必報,絕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若是有人不長眼惹到了她,輕則流點血,重則灰飛煙滅。
誰能想到,那個不踏出穹頂宮的神王,實際上是個有著魔性的真神。
許是活得太長,能讓她有興趣的東西越來越少,她才變得越發沉默,成了眾人眼中的清冷孤神。
“出去處理了一趟私事,此間事已了,我也該離開了,君淮,有機會了,就回去看看吧。”
離開?
他們要離開了!!!
君淮眼角的餘光偷瞄了眼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林成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舍。
失落的情緒泄露不過刹那,卻沒有逃過君瀾的眼中。
看來,也不隻是林成霜的一廂情願,這小子紅鸞星動,隻是時機還未到。
林成霜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離開,目光下意識移向君淮,心中直打鼓。
可一想到要離開,還是心生不舍。
她好不容易動了結道侶的心思,若此時離去,會不會就此錯過?
君淮那張臉,殺傷力十足,定能引得無數女子丟了芳心,若自己就此離開,會不會錯過一生。
一想到他會同其她女子花前月下。琴瑟和鳴,她心裡一陣揪痛。
她秀眉緊蹙。
不行!
我林成霜怎麼能讓自己的人生有了遺憾!
思及此處,她瞬間有了勇氣,她壯著膽子,驀然開口,“不如,咱們再留些日子?畢竟你們兄妹許久未見。”
君瀾語塞。
她又不是那個傻乎乎的君瀾,同君淮隻有一絲因果罷了,哪裡來的兄妹情深。
就連羽凰都沒忍住噗嗤一笑,好笑地望向她,揶揄道:“就怕兄妹情深是假,是有人想借此覓得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