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2 / 2)

最後,朱翊鈞總結道:“依我看,這可不是什麼勝景,這是要亡國了。”

“唔,的確,沒過幾年,金人把皇上和太上皇一起

綁了。”

聽到他的這番分析,徐渭暗自點了點頭,露出欣慰之色,看來這兩年的兵法沒有白交,他竟是一眼就能看出,哪裡是城防的關鍵之處,尤其這細致入微的觀察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

“徽宗字寫得不錯,當皇帝不太行,跟咱們的英宗差不多,就是命沒有英宗好。”

說到這裡他停頓片刻,又道:“是景泰皇帝的命沒有高宗好。”

高宗指的是徽宗的兒子,欽宗的弟弟趙構。

“殿下……”陳炬要被他嚇死了,這話是可以隨便說的嗎?英宗要是命不好,哪來他今日的皇太子?

陳炬搖頭,輕聲道:“不可妄議祖宗。”

朱翊鈞聽勸,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回頭看到馮保仍在一寸一寸仔細看那副《清明上河圖》,便說道:“大伴這麼喜歡這幅畫,那就送給你吧。”

“!!!”

馮保也被他嚇死了,連忙擺手:“不不,我……看看就好。”

他曾在故宮看過一次《清明上河圖》的展出,隻是並不完整,缺少了宋徽宗的題簽和雙龍小印,以及皇城不分,如今近距離見到完整畫卷,的確有些興奮,更是驚奇。

那一副《清明上河圖》上,的確有馮保的題跋和鈐印,但眼前這一副,不會有。

馮保回過神來,對朱翊鈞笑了笑:“此等稀世神品,就讓它留在這裡吧。”

朱翊鈞也不勉強,點點頭:“好吧,等你想看的時候,咱們再來。”

回去的路上,朱翊鈞順道去了趟文淵閣,看望他的“捕鼠大學士”。

剛走進院子,就聽到一聲怒喝:“老鼠,又有一隻老鼠!”

這是高拱,隻有他才這麼暴躁,並且愈發暴躁,除了在皇上跟前,仿佛不會好好說話。彆說翰林院這些侍講侍讀、東宮屬官,就是幾位閣老也沒人敢惹他。

朱翊鈞定睛看去,文淵閣大殿門口果真擺著一隻死耗子。

有人回道:“是,是踏雪抓的。”

“踏雪……”那日高拱不在,後來才聽說皇太子以避鼠的名義,給文淵閣送了隻貓。

踏雪很給朱翊鈞張臉,沒有一口飯是白吃的,隔幾日就能逮一隻耗子,專門丟在文淵閣大殿門口。

貓是皇太子送的,皇上知情並且同意,他也沒轍,隻能叫人趕緊收拾了。

改日一定向皇上進言,皇太子乃國之儲君,將來的天子,陛下不能總這麼慣孩子。

朱翊鈞看到高拱暴跳如雷,樂不可支,遠遠地又聽見他在訓人,索性不進去了,轉身回了清寧宮。

六月初,正是最熱的時節,今年尤甚。隆慶心疼兒子,給朱翊鈞放了半個月的假。內閣再次上疏,奏請皇太子出閣講學,隆慶看也不看,放在一旁:“不急,太子還小,還小。”

年底就十二了,再過幾年就該行加冠禮,而後,大婚也要提上日程,可是在老父親眼裡,他兒子還是個寶寶。

天氣一熱,隆慶晚上精神抖擻,白天卻萎靡不振,奏章看不進去,總有些昏昏欲睡。

朱翊鈞在旁邊,看殷正茂上報廣西戰事,此時,卻有一名太監急急忙忙走了進來,驚擾了隆慶的瞌睡。

太監趕緊跪下,稟報道:“陛下,秦嬪娘娘即將臨盆。”

隆慶已經有三個孩子,即將多一個,高興歸高興,也沒有那麼興奮:“跟朕講有什麼用,宣太醫呀。”

太監卻道:“太醫已經到了,說是……難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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