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回到翰林院,手裡拿著好大一個梨。諸位翰林百忙之中紛紛抬向他頭去目光。
自從司業大人充當世子講官,隔三差五就有賞賜,夏天是一柄油紙傘,冬天是一大個秋白梨,再過個把月就要入冬了,不知那時會有什麼。
說起來,夏天的時候,他還采走了池塘裡僅有的三束並蒂白蓮。
同僚打趣他,說是拿回家送給夫人,沒曾想,是送給了小皇孫。
這幾日朱翊鈞偶爾有一兩聲咳嗽,馮保以為他是晚上踢被子著涼了,趕緊請太醫來瞧瞧。
太醫看過之後說這不是著涼,而是燥熱咳嗽,開了些清燥潤肺的方子。
太苦了,朱翊鈞說什麼也不肯喝。太醫想了個辦法,把吃藥換成了食療,取秋白梨、馬蹄、桂圓、麥冬、沙參
煮水給他喝。清甜蓋過了微苦,朱翊鈞每日當水喝,沒過幾天,咳嗽就好多了。
他的咳嗽好了,嘉靖卻又生了點小病,在寢宮休養。吩咐太監過來傳話,讓朱翊鈞先彆過去。
小家夥連著上了九天課,第十天休息。正好,嘉靖的身體也已無大礙,好久沒有見到小孫兒,想得很,宣他前去伴駕。
朱翊鈞剛抱著球準備出去玩,聽到皇爺爺叫他過去,丟了球就往外跑。
“皇爺爺,皇爺爺~”人還沒進入大殿,聲音先到了。
嘉靖本還有些乏力,聽到他奶聲奶氣的喊皇爺爺,立刻感覺通體舒暢,精神都好多了。
朱翊鈞剛翻過門檻,他就招了招手:“快來,讓皇爺爺瞧瞧!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朱翊鈞一路跑上玉階,撲進嘉靖懷裡,開始撒嬌:“皇爺爺,皇爺爺,我好像一個月沒有見到你了。”
嘉靖故作嚴肅:“胡說,哪裡有一個月。”
“沒有嗎?”
“才七日而已。”
朱翊鈞歪頭:“七天也好久了,感覺就像過了一個月那麼久。”
他拉著嘉靖的手晃啊晃:“皇爺爺,你有沒有想我呀?”
但凡幾日不見,他對誰都是一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模樣。微蹙眉頭,嘟著小嘴,可信度非常高。
嘉靖被他哄得開懷大笑,笑著笑著又嗑了起來,像是風寒還沒有痊愈。
他一向認為自己身體健壯,入年輕人一般,真能長生不老。
所以,太醫說他染了風寒,他就在寢宮裡閉門不出,也不見大臣。
若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見,他也隻身穿一件單薄的道袍,依舊威嚴的坐在龍椅上,不叫朝臣看出半分病態。
如今麵對小孫子,他卻連咳了數聲。
朱翊鈞聽到皇爺爺咳嗽,想了想,他咳嗽的時候,學著馮保是怎麼照顧他的。趕緊上前,伸出小手,先拍了拍皇爺爺的後背,又繞到他的身前,在他胸口從上往下順氣,動作做得有模有樣。
嘉靖就是笑得太急了,也沒有那麼嚴重。但孫兒表現出來的關心,卻叫他心裡暖融融的。
他拉過朱翊鈞的小手,欣慰的說道:“朕的小鈞兒長大了,都知道心疼皇爺爺了。”
“嗯,”朱翊鈞很認真的點點頭:“我馬上就四歲了,是個大孩子了,以後我會照顧皇爺爺。”
他要照顧皇爺爺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第二日上完課,他又來到正殿。身後的太監端著一個茶盅,自己端著,小心翼翼走到嘉靖跟前:“皇爺爺,你快喝這個,喝了就不咳嗽了。”
嘉靖問他:“這是什麼?”
朱翊鈞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藥。”
“什麼藥?”
“好喝的藥,一點也不苦噢。”
“……”
因為前段時間朱翊鈞自己也在咳嗽,喝了太醫給他開的三白潤燥飲沒幾天好起來。
關鍵是這個藥還不苦,他一大早起來,就讓太監去準備食材,把水煮好。
下了課都顧不得送張先生,迫不及待帶著藥來到正殿。
朱翊鈞揭開茶盅的蓋子,低頭吹了吹,又遞到嘉靖跟前:“現在不燙了,喝吧。”
那撲麵而來的熱氣都帶著一絲絲甜味,嘉靖身體不由自主往旁邊歪了歪,滿臉寫著拒絕:“朕不喝這個。”
朱翊鈞比他還嚴肅:“聽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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