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
韓絳道。
章衡看了一下丁諷道:“我要求不是局限於古詩詞。”
韓絳點頭道:“當然,當世文人所做之詞也可以,但是,必須是已經廣為人知的詩詞,不然彆人怎麼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寫的呢。”
章衡笑了笑道:“我所要求的便是——可以用我自己寫的詩詞,但不會是濫竽充數,我接一次,便會將全詩詞給念出來。”
“什麼!”
韓絳大驚。
丁諷失態道:“這怎麼可能!”
其餘人也儘皆震驚看著章衡。
章衡笑了笑道:“當然啊,我要求出題隻能出一個字,若是多個,那難度可就高了,我也作不來,怎麼樣?”
曾孝寬也不知道章衡行不行,但既然章衡這麼要求,他也就信了,於是開口幫腔道:“我覺得完全可以,其實這是提高了難度,而不是減低難度。”
韓絳看向丁諷,征求他的意見。
丁諷嗬嗬冷笑:“若你真有這種才華,我便認輸又何妨,子華兄,就按照他說的來吧。”
韓絳見丁諷沒有意見,便點頭道:“那二位沒有意見的話,我與各位同窗商量一下該選什麼字,另外,由於章三郎增加了難度,我建議對於字所在的位置不做要求,隻需吟出的詩詞之中帶有該字即可,二位覺得如何。”
章衡自然沒有意見,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丁諷想了想,這對他來說也是降低難度,自然沒有反對的必要,他也點了點頭。
韓絳點點頭道:“那便說好了。”
說完韓絳與呂公著等人圍在一起商量了一會,然後站出來道:“經過我們的討論,給出的字是【雪】,畢竟今日過來就是賞雪為主,以雪為題最為恰當不過了,現在由誰先開始?”
丁諷看向章衡,章衡笑道:“丁衙內先吧,不然我怕丁衙內亂了心神。”
丁諷嗤笑了一聲,也不客氣,直接說道:“長吟白雪望星河,雙垂兩足揚素波。”
這是李白的《和盧侍禦通塘曲》。
韓縝讚道:“不愧是丁衙內,一出手便不凡,這詩句夠冷僻的。”
丁諷聞言一笑,與章衡抬了抬下巴道:“章三郎,到你了。”
章衡一笑,指著那片梅林道:“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嗯?”
“嗯?”
……
大家麵麵相覷,臉色有些懵。
“這是誰的詩?子華兄聽說過沒有?”
呂公著有些疑惑問韓絳。
韓絳也是一臉的茫然,搖搖頭道:“可能是我讀詩不夠多,我並沒有聽過。”
“哈,不是吧,難不成是章三郎自己作的?”韓縝忍不住笑道,他看向丁諷,本想著向丁諷問問,因為丁諷平日便是讀詩達人,也是玩飛花令的神,再生僻的詩也逃不過他的眼睛,沒想到卻看到丁諷皺著眉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忍不住愣了愣道:“不是,這不可能吧,這詩絕對算得上傳世名作了……”
大家拚命轉動腦袋瓜子,在想有沒有遺漏,但沒有一個人發問,還是韓絳作為主持人發問道:“章三郎,這詩是誰所作?”
丁諷緊緊盯著章衡,期待章衡口中說出名字,卻不料章衡笑著道:“正是不才。”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大驚失色,丁諷像是被人迎頭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