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拉著大牯牛到一旁飲水,孩子們則是拿著木製的草叉翻著稻秸,把最上麵的稻秸翻到下麵,這樣的話可以便得下麵稻秸的稻粒子更容易被碾下來。
“東升哥,你過來看一下,是不是差不多了?”
大鳳翻了一下稻秸,發現底下翻上來的稻秸上麵已經看不到什麼稻粒了,於是把陳東升叫過來看一下。
陳東升走近了先是看了一眼,然後轉了一圈兒,這才點頭說道:“是差不多了!”
說完轉頭衝著桑柏說道:“桑柏哥,稻子打的差不多了,再來幾趟就可以把稻秸堆起來了”。
桑柏哪裡知道這個,不過陳東升說他就準備收工唄。
讓大牯牛喝完了水,重新拉著碾子上場,由陳東升牽著大牯牛打,桑柏則是站在一邊看。
如果桑柏在旁邊,並且發了命令,大牯牛可以讓彆人牽著乾活,但是隻要桑柏一離開,那大牯牛保準能把敢牽它的人頂飛嘍。
當然,如果桑柏不在旁邊,村裡也沒有人有這膽子去牽大牯牛。
又過了約半個小時,這時候太陽已經往西墜了。
男孩子們開始用草叉叉著稻秸往曬場的邊上壘,很快一個草垛子就出來了。地上的稻子被女孩們掃了起來,又一袋袋的灌好了。送進了屋子裡。
現在桑柏剩下來的就是曬了,這活就不需要多少人手了,需要的僅是幾天大太陽,等著曬好了糧,那這一茬的農時就算是結束了。
當然,下一撥也就正式來了,既然是兩茬稻子,接來自然還得再種上一茬。
第二天依舊是個好天氣,桑柏這邊把自家的稻子拿出來曬,派秋收還有小狸花看著,自己則是帶著大牯去幫忙。
鄉親們家的稻子也陸續熟了,同樣沉甸甸的稻穗子壓彎了稻秸杆,每家每戶都是喜氣洋洋的。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字:忙!
累的腰酸背疼,但是對於水裡刨食的農民們來說,這是最值得期盼的時候,也是一年中最讓人開心的時刻。
大家的稻子熟的時間間隔很緊,差不多一周之內,鄉親們的稻子全都被收了回來,每天天剛亮出去收,一直到太陽落山,其間吃飯都是三五分鐘解決,全村人終於在下雨之前把所有的稻子都搶收了回來。
一天小雨過後,太陽又出來了,此刻已經是六月末,雖然還沒有到盛夏,但是太陽已經有那意思了。
太陽暴,對於城裡人來說不好,但是對於此刻需要太陽來曬場的鄉親們來說,那是再好不過的。
桑柏家的稻子早乾了,所以桑柏家門口的小曬場就成了鄉親們的打稻場和曬場。
原本桑柏還怕有人問為什麼狸花突然間大了,誰想到現在大家根本沒有心情問這事,都忙著打稻子呢,誰有空管一隻貓?
隻不過到了曬稻子的時候,狸花作為一隻貓,對於想偷稻粒的鳥雀來講,就是一頭十足十的大魔王了。
狸花和秋收是村裡的趕鳥二人組,隻要是有鳥敢落在曬場上,它們就會第一時間衝出去。秋收是趕,狸花是一邊趕順帶著吃點午飯早飯什麼的。
秋收是個憨厚的熊娃子,看到鳥衝上趕跑了事,通常是沒有等鳥雀落到曬場上,秋收便已經衝出去了。
狸花要比秋收奸詐N倍,通常狸花會找個隱蔽的地方看著,一些小麻雀落到了糧食上它也不動,等小雀一但放鬆了警惕,狸花就會像閃電一樣衝過去,隻要小鳥反應稍慢一點,飛不過兩米高,幾乎注定成為狸花的盤中餐。
吃完飯,桑柏搬了個竹椅子坐到了門口的陰涼下,準備睡上一個小午覺,剛出門發現一幫小子正在用泥和樹枝在曬場附近的草叢裡糊小棚子,棚子不大也就能塞個雞藏個鴨什麼的。
“你們做什麼呢?”
現在農活差不多了,所以孩子們多跟桑柏學習,同時順帶著看這邊的曬場。
“我們正給狸花做地堡呢,剛才狸花就抓了一隻麻雀……”。
桑柏一聽便失去了興趣。
“都眯一會兒,過一會兒咱們繼續上課”。
“好嘞!”
桑柏擺好竹椅子,往上一躺,秋收這時也湊到主人的身邊,趴了下來,開始打哈欠。
打了幾個扇子,山穀過來的小涼風這麼一咚,桑柏沒到一分鐘就打起了小呼嚕。
等著再一次睜眼的時候是被學生們叫起來的。
起來後抹了一把臉開始上課。
帶著大家讀了一篇小課文,讀了幾遍,讓孩子們每人都重複一遍,稍稍的講解一下這一個小時便過去了。
現在桑柏家已經不像是剛來時候隻有一口鍋,幾個土坯子床了,借口出去一趟,桑柏家裡多了一些日常用品,什麼臉盆啊之類的都有了,家裡唯一算的上現代一些的東西,估計就是鬨鐘了,還是上發條的那種。
有了鬨鐘也就方便了,一節課五十分鐘,十分鐘休息,時間卡的死死的。
孩子們休息了,桑柏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坐回到了村上吸溜著。
“桑先生,休息哪”。
聽到有人來,桑柏一抬頭發現季延平和媳婦劉二蘭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