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喝錯了喝的是香檳的那一瞬間,顧書怡張著嘴,一時甚至沒有顧得上從舌頭到胃裡的熱和辣,舉著手中杯子,首先下意識望向的是隔壁桌的裴靳白。
她後來左思右想,覺得自己那次喝醉酒後確實應該做了很煩人的行為,才讓裴靳白沉著臉給出“你以後出去最好不要喝酒”的嚴重評價。
陳秘書低頭從下往上瞧了瞧仿佛突然懵了的顧書怡:“小顧?”
“你不是說你不會喝酒嗎?”
他又以為顧書怡是在在意彆的什麼:“你那杯子我可還沒喝過哈。”
顧書怡忽然憋了口氣。
她麵對陳秘書笑容勉強:“沒事。”
“我隻是,可能有點事情。”
接著,顧書怡起身找到陳黎,表示自己好像需要提前離一下場。
趁她剛喝完還清醒,酒勁還沒上來之前。
否則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醉了會做出來什麼事。
陳黎聽到顧書怡喝了一晚上可樂,最後竟然把香檳當水喝了之後也忍不住扶額,搖頭歎氣,揮手讓顧書怡趕緊先回去休息吧。
好在這種場合,沒有人會多在意一個身份最輕的實習生去了哪兒。
顧書怡得到允許趕緊告辭。
..................
今晚和光s市高管給總裁的接風宴結束時間比預計的晚很多,夜已經有些深了。
好幾個高管都喝的腳下發軟,被助理架著走的。
裴靳白倒是沒喝多少。
s市這邊的高管各自回家,來出差的b市高管各自回酒店房間,裴靳白目光在包間中掃了一圈。
“顧書怡呢?”在沒有見到顧書怡人影後,他問了句。
陳黎聽到裴靳白突然問起了顧書怡的動態,低頭把顧書怡吃到辣子把彆人的香檳當水喝了的事說了一下。
“我讓顧小姐先回房間休息了,”陳黎對著突然問道顧書怡的嗎自家裴總,試探性問,“請問您是找顧小姐什麼事嗎?”
裴靳白聽到顧書怡拒絕酒精到最後還是稀裡糊塗灌了一杯香檳後沉默一瞬,似乎微微歎了口氣。
“沒什麼事。”
“回去休息吧。”
陳黎:“好的。”
……
酒店最好的套間都在頂層。
裴靳白在s市也有房子,不過這次是出差公務行程,所以住酒店。
他回到套間後先洗了個澡洗去一身酒氣,吹乾了頭發出來,坐在吧台前本來想給自己倒一杯水,卻看到吧台酒櫃裡,幾瓶酒店為入住客人準備的紅酒和香檳。
裴靳白麵對著酒櫃裡的香檳,再次想起陳黎說的,顧書怡不小心把香檳當水喝了。
半瓶啤酒就醉的歪歪斜斜走不動路,車開到一半還非嚷嚷要下去看雪,不看不是南方人。
男人對著酒櫃裡的那瓶香檳微微沉默,最後忽然又起身,又換了
身衣服。
................
陳黎在工作群裡發過這次出差每個人的房間號。
裴靳白換了身新大衣,比對房間號,站在顧書怡的門前。
他伸手敲了敲門,等了幾秒。
裡麵沒有動靜。
裴靳白再伸手敲了敲,又等了幾秒。
裡麵還是沒有動靜。
裴靳白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覺得顧書怡大概一回房間就醉的睡死過去了,他用不著再擔心什麼,正想離開的時候,眼前的門突然開了一條小縫。
裴靳白對著這條小縫皺眉。
緊接著,這條小縫變大縫,顧書怡出現在門口。
穿戴整齊,還是那件經典皮膚乳白色羽絨服的顧書怡。
裴靳白聞到撲麵而來的酒氣。
他看到顧書怡一身羽絨服,雙頰酡紅,從眼神就能看出來現在神誌應該不是很清醒。
“誒,”顧書怡開了門一手扶門框,麵對站在她門口的男人,慢吞吞地疑一聲,盯著他的臉,顯然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是誰,“……裴總?”
裴靳白皺眉上下掃了一眼顧書怡穿在身上的長羽絨服:“你這麼晚要去哪兒?”
顧書怡認清楚是裴靳白後“嘿嘿”笑了兩聲:“裴總,您怎麼來了,”
說起穿戴整齊出門的目的,顧書怡一字一點頭,樣子認真:“裴總,我現在要下去……看夜景。”
裴靳白:“……”
“……?”
看夜景?
裴靳白麵對醉酒還把自己穿戴得如此整齊抗凍的顧書怡,吸了口氣一時甚至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上回喝醉了死活要下車去看雪,這回喝醉了,竟然又要下去看夜景。
“你在房間裡不能看?”他問。
這酒店的房間都是能看到江水對岸電視塔的景觀房。
“不能,”顧書怡緩緩搖頭,“我沒有見過這種,我要下去,下去還有江,好看。”
裴靳白聽後意識到顧書怡住的是低層區標準間,前麵被一棟地標建築擋了一下,隻能看到高樓大廈,看不到下麵江水
隻不過裴靳白實在不覺得下麵江邊遊客紮堆的夜景有多大吸引力。
顧書怡說完,又抬頭麵向似乎一直堵在她門口不讓她出去的裴靳白:“裴總,請您讓一下。”
“我要去看夜景了。”
裴靳白站著沒動。
顧書怡說完發現麵前的人沒反應。
於是她又認真開口:“裴總,麻煩您讓一下。”
裴靳白對著一定要下樓看夜景的顧書怡:“你這樣下去會掉到江裡。”
“不會的,”顧書怡醉醺醺搖頭,還認真補了一句,“就算掉下去也不怕,因為我……”
“因為你什麼?”裴靳白本以為顧書怡要說因為她會遊泳,結果眼前的人低頭,表情滿意地拍了拍身上衣服:“因為我穿了羽絨服。”
“掉到河裡也能浮起來。”
裴靳白:“……”
他差點又被氣笑了,還不知道羽絨服在她眼裡能當救生圈使?[(,依舊站著沒動,顯然是讓顧書怡死了這會兒要去外麵看夜景的心。
裴靳白靜靜睨著出不去的顧書怡,正想開口讓她回房間好好休息,下一秒,剛剛還安靜站著的人卻突然像隻泥鰍一樣,直接找準機會,從旁邊的縫隙衝了出去。
堅定到誰也阻擋不了她要下去看夜景的決心。
裴靳白被這突然衝關的人弄得失策一瞬,然後轉身手臂一伸,抓住了顧書怡的羽絨服帽子。
顧書怡逃跑途中又被人從後麵抓住帽子,她好像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因為被抓住帽子了逃跑失敗了,整個人像隻胖蟲子一樣,一邊哼唧一邊扭動身軀試圖奪回自己的帽子。
“嗚你放開我,”顧書怡掙紮中羽絨服摩擦沙沙的響,“怎麼你們當總裁的也這麼……”
裴靳白:“也這麼什麼?”
顧書怡突然不說話了,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