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怡在聽到裴靳白跟她說出的話後愣了一下。
太出乎意料。
怎麼不問她為什麼跑回來為什麼哭,問她打不打遊戲?
裴靳白繼續問:“上樓打,還是我把遊戲機拿下來打。”
顧書怡怔怔望著,想起上次兩人玩到一半的雙人通關遊戲。
她哭過後這會兒還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然後麵對提議的男人:
“……都可以。”
..................
遊戲機還得再搬再安裝,最後顧書怡選擇她人上去。
裴靳白調試機器前看著沙發上等待的人,還問了句吃晚飯了嗎。
回答他的是中午已經吃過了。
於是他又開始點餐廳外送。
電視遊戲界麵已經打開,顧書怡坐在沙發上接過裴靳白遞過來的遊戲手柄,看到他一邊在手機上點餐一邊問她想吃什麼菜,莫名的,發現自己此時此刻,有一種坦然的安全感和放鬆感。
好像什麼也不用再去管。
顧書怡捏著遊戲手柄,看電視上竟然也換了新年皮膚的遊戲界麵。
這已經是她第好幾次上樓來裴靳白家裡了。
顧書怡知道按理來說晚上一個人到異性的家裡這件事非常不值得被提倡,但她在裴靳白這裡,好像怎麼也感覺不到危險。
裴靳白已經訂好了餐,扔下手機坐到沙發上:“來吧。”
“裴總,”對於即將到來的遊戲時間,顧書怡看向身旁裴靳白,在開始前提了個小小的請求,知道自己來的多後是越來越不見外了,“我能把腿放到沙發上嗎?”
裴靳白被問到後看向正挺端正坐在他沙發上的顧書怡。
顧書怡目光真誠請求對麵的同意。
這沙發高度顯然主要是為腿長的男人設計的,而打遊戲的姿勢主要講究個舒服放鬆,顧書怡坐在上麵腰都靠不到後麵椅背,坐久了怪累的。
裴靳白意識到顧書怡的拘束:“你以後不用問我,隨便怎麼坐。”
“謝謝裴總。”顧書怡得到允許後立刻開心露出個笑,盤腿坐到沙發上,調整了一個打遊戲舒服的姿勢,腳上是毛毛襪子。
兩人上次隻打了不到一個小時,剛好過了顧書怡以前一個人沒過去的那一關。
今天開始是全新的關卡。
遊戲故事還是兩個小人在儘可能多的拾取金幣的同時躲避怪獸的攻擊並隨時趁機反擊,然後成功到達每關終點。
顧書怡翻到全新的一關按下開始。
背景音樂烘托的遊戲更為緊張刺激。
兩個小人麵對怪獸肩並肩同時作戰。
之前幾關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所以顧書怡對於今天的關卡還是很有信心。
直到這一關開始沒兩分鐘就因為兩人誤撞到一起逃生失敗而被怪獸吃掉遊戲結束。
顧書怡覺得這可能是剛剛上手還沒操作熟
練。
重來後果然順利通過了這一關。
顧書怡看著遊戲上麵的恭喜過關,想這大概才是他們雙人遊戲的穩定發揮。
遊戲繼續。
有了上一關缺乏溝通選了同一個方向導致相撞的經驗,接下來的遊戲裡兩人一邊過關,,一邊開始用語言表達各自遊戲思路。
裴靳白說的每一句都言簡意賅:“你往左。”
“向右。”
“那裡有隱藏道具。”
顧書怡忙著操作還要聽裴靳白的話,然後她要表達個想法好像就麻煩很多:“裴總小心後麵。”
“裴總這是隱藏道具。”
“您彆去要掉下去的裴總。”
遊戲關卡級數越高,相應的節奏越快,難度也逐漸越大。
如果說一開始顧書怡還記得要保持情緒穩定禮貌用語,但當後麵一關在同一地方被殺了八次,她發現自己血壓有些上頭了。
尤其是當她聽到死了之後,身旁男人又慢悠悠來了一句:“你剛才應該向左。”
顧書怡把遊戲手柄捏的手都快白了,憋不住:“那我向左金幣怎麼辦?”
裴靳白情緒倒是依然穩定:“我會順便去拿。”
顧書怡咬牙:“我走了怪獸就去了你就死了。”
裴靳白:“我應該不會死。”
顧書怡聽著男人這淡定的語氣不知道這還怎麼能判斷出一個“應該”的,她提了口氣正想問您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嗎還會預判,門鈴響了。
顧書怡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餐到了,撂下手柄過去拿。
大年初一值班的是景楠公館物業經理。
“新年快樂~”又是一份十九樓裴總的餐,門開後物業經理笑眯眯地把東西遞上去,結果卻猛地撞上一張表情很臭很垮,好像很是不服氣的臉。
物業經理再次對著這位出現在裴靳白家裡,十八樓的顧書怡小姐張嘴呆了。
顧書怡也沒注意外麵的人是誰,直接從他手裡拿過袋子,沒有感情地說了句“謝了新年快樂”,然後嘭地關上房門。
裴靳白聽到顧書怡的關門聲,回頭望了一眼,這才突然察覺到,好像有人不太高興。
他看到顧書怡明明哭過眼睛還紅著,但此刻臉上傷心的神色已蕩然無存,正在餐桌上大力地拆食物包裝袋。
泄憤似的。
裴靳白起身過去。
他下午吃過所以這會兒沒打算再吃,看到顧書怡給他把他的那份筷子拆好放到米飯上,然後低頭狠狠扒了口飯。
顧書怡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裡痛恨可惡的資產階級,玩個遊戲都要說禮貌用語,被氣到還隻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