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上次卡片上的字是品牌公關寫的,這一次,顧書怡在總裁辦實習了幾個月,認識裴靳白的筆跡。
T書怡:
節日快樂
裴靳白
很簡單的文字與祝福語。
顧書怡聽慣了裴靳白直接叫她全名,卡片上,男人第一次把稱謂轉變成了兩個字的名字。
裴靳白想起上次商會顧書怡戴那條手鏈時皓白的手腕,又看著盒子裡的項鏈:“我覺得你戴上應該會很好看。”
男人的聲線到這裡時已隻剩溫柔和親昵。
顧書怡目光靜靜注視著卡片和項鏈,這個時候,卻感到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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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完全不同的心念幾乎要把人拉扯撕裂。
一種聲音告訴她夠了,你應該趕快說清楚,這都不是你本應得到的,怎麼會失控到現在這個樣子,快結束吧,另一種聲音卻告訴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難道就敢保證,你想要的,還如同最開始時那麼渺小簡單。
顧書怡抬頭看裴靳白。
男人眉目溫柔的不像話,他甚至親口告訴她,有些事情,他並不在乎。
顧書怡隻感覺鼻腔隱隱發酸。
那些撕扯的話在喉中頓了又頓,顧書怡終於一點一點啟唇,開口時凝滯的音色。
“裴……”她說到第一個字好像就開始說不下去,因為發現早已習慣的“裴總”,到現在,兩人的角色,似乎已經不再適用。
於是顧書怡停頓之後,終於選擇省略了稱呼。
她眼睫低垂,望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那種心緒已經複雜到極點:“你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
裴靳白聽到顧書怡的回答。
今晚的一切好像都比他預料的要難上萬千倍,也失控上萬千倍,他看著顧書怡低垂的睫羽,一刻終於低聲開口:“……好。”
...............
情人節過後是周末。
顧書怡這個周末一直躺在床上。
她知道自己是病了,胃病。
胃部那種酸脹不舒服的感覺一直持續傳來,顧書怡看著天花板,卻又清楚知道這種不舒服,並不能靠看醫生吃藥來緩解。
從那一晚開始,那兩種不同的聲音幾乎將她撕裂。
一呼一吸間,眼前全是那個人。
他跟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
周一,平常實習絕對一絲不苟的顧書怡,第一次請了病假沒去上班。
顧書怡依然躺在床上,三天翻來覆去的掙紮,從認識開始的每一幕都在眼前不斷浮現,那種感覺終於無法控製地越來越明晰。
那兩種不同的聲音裡,誰占了上風,隨著胃痛的加重,已不言而喻。
她喜歡裴靳白。
她無法控製地喜歡上了裴靳白。
顧書怡捂著腹部,在心裡終於承認的那一瞬,好像有一種卸下千斤擔子的勇氣。
更幸運的似乎是,裴靳白也喜歡她。
意識到這裡,顧書怡一瞬間覺得荒誕的想笑,可一張嘴,眉眼唇角皆是低垂。
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步。
顧書怡閉上眼睛,痛苦地意識到自己想要的,好像已不是最初那麼渺小簡單。
人總是無法控製膨脹的貪心。
她現在除了和光,更想要的,是裴靳白。
她想跟他在一起。
而有些事情,顧書怡發現自己好像不知該如何解釋,又或者說是,根本沒有勇氣解釋。
曾經郝如德那麼跟她說起何奶奶的想法之後,她沒有解釋,因為她怕失去唯一的機會,她想進和光。
而現在,顧書怡發現自己還是無法開口。
因為她真的喜歡上了裴靳白。
一個主動去跟她告白挑明關係,甚至親口告訴她,那些事情,他不在乎的男人。
顧書怡突然死死把頭蒙進枕頭裡。
她感受到頭腦逐漸因為缺氧而窒息,那種瀕死的感覺仿佛可以讓人心安,直到最後再也受不住的時候,顧書怡掀開枕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那麼以後就好好對裴靳白。
用最真心對裴靳白。
顧書怡不停呼吸著空氣,聽見心裡的聲音這麼告訴自己。
就好像她一直那麼喜歡一樣。
以前的無法改變,以後的,卻可以儘心糾正。
已經無法回頭了。
她真的,就再貪心這一回。
不管結果如何,起碼現在,她不要因為膽怯,就那麼生生錯過。
顧書怡坐在床上,望向窗外,發現天色已經開始微暗。
然後門鈴響起。
顧書怡趿著拖鞋一身睡衣過去開門,門口的男人無比熟悉。
裴靳白看著樣子似乎剛從床上起來的人,眉頭忍不住地皺起,神色皆是擔憂: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