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澤春理曾經跟他們反複強調過一件事。
如果最後她不幸被困在敵方陣營,不用花費心思去找她,因為她的異能足以在關鍵時刻救她一命。
既然她能夠主動聯係斯庫瓦羅,就說明她已經決定采取這種保命的備用方案。
但顯然這個答案並沒能讓太宰治滿意。
“應該?”
他輕笑一聲,拿起那張單薄的報告紙,逐字逐句地將關乎於久澤春理的那一行冰冷文字看進眼裡,最後一點一點,慢慢地將它團進了手心。
“這次又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啊……”
微不可聞地呢喃一句,他將那團廢紙丟進了垃圾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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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啊。”
看著麵前的黑發男人,久澤春理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剛剛在最後關頭強迫自己發動了異能【時空中的跳躍音符】,現在應該是已經到達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不是阿拉丁那個世界,看周圍的建築與她那裡很是相似。
她現在正站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林子裡,手裡還握著那把分量不輕的大太刀,幾縷發絲被汗水沾濕貼在臉側,就連氣息都不是很平穩。
而麵前這個男人身穿寬大婆娑服,看起來十分麵熟,此時正安安靜靜地注視著她,仿佛在等待她從那場戰鬥中平複下來。
紫光一閃而過,久澤春理將武器收回雲屬性匣,終於認認真真地打量起眼前人。
她一共也才去過三個不同的世界,其中與自己那個世界沒什麼太大差彆的更是隻有一個。
腦海中的記憶過了一遍,久澤春理終於記起了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微有些遲疑地開口:
“……夏油哥?”
夏油傑頷首:“是我。”
“……好久不見。”久澤春理張了張口,看向他的視線中帶了些微不可查的恍然。
她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
依稀記得上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好像還是10歲的時候,但現在她都已經21了。
“好久不見。”夏油傑雙手揣袖,神色複雜地觀察了她半晌,忽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又哭了。”
久澤春理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先前為了發動異能強製性放縱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與曾經的回憶共情,因此情緒的失控可能帶來一些不可避免的生理現象。
比如微微泛酸的鼻尖,比如紅了的眼眶。
她抬手拭過眼角,沒有任何淚水。
情緒的爆發隻有那麼一瞬間,現在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耳蝸裡不斷傳來刺拉拉的聲音,炸得耳朵疼,換了個世界,顯然也接收不到什麼那個地方的信號。
久澤春理抬手摘下耳麥,朝著黑發男人勾起一抹笑:“夏油哥,我暫時可能回不去了,可以再稍微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夏油傑聞言略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頓了幾秒,才輕笑一聲。
“當然,歡迎。”
黑發男人將她帶到了一個位置很偏僻的小房子裡,久澤春理有些驚訝地發現這裡似乎不是當初他帶她回的那個家。
她目光微轉,打量了一番這個屋子。
跟之前比起來明顯簡陋的布置,幾乎沒有什麼家具,仿佛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就足夠應付起碼的起居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