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曠而肮臟的廠房內,再一次隻留下了五條家的雙胞胎。

“咳……”五條悟被地麵上的灰塵弄得咳嗽了一聲。作為五條家上上下下都捧著的神子,他還從來沒有這樣狼狽的時候,也沒有進入過這樣臟兮兮的地方。

“為什麼要冒充我的身份去告訴那兩個綁匪?”他沉聲問道。

“因為我……”五條曉轉過頭,注視著對方,“我很害怕。父親一直以來都更愛哥哥,整個家族的大家都把哥哥當成神來崇拜,所以,五條家絕對會傾儘全力來救你。”

他露出了一點悲傷的神色:“如果是我的話,父親恐怕不會願意出那麼多贖金吧。”

五條悟盯著與自己從小生活在一起的弟弟,慢慢開口:“所以,你是因為擔心自己不會被救?”

“對。”五條曉承認了這一點,“在家裡的時候,哥哥總是在保護我,有什麼好的東西也會第一時間與我分享。所以,這一次哥哥也讓著我好不好?”

五條悟有些沉默。

他並不是不知道父親與母親、乃至整個家族對他們兩個人的區彆對待。但是,這是唯一他也無法轉變的事情。

“我一直都一無是處,是哥哥的拖油瓶。”五條曉用手指拂開對方額頭上微微汗濕的銀發,露出溫柔的表情,繼續道:“在現在這樣危險的際遇裡,哥哥又要被我這樣的廢物普通人拖累了。”

半晌,五條悟才擰起眉,開了口:“你不要那麼稱呼自己,我也並沒有抗拒你頂替我的身份。反正他們大約本來也隻是想通過綁架六眼來索取贖金,真要這麼計算,應當是你被我拖累才對。”

五條曉笑了笑:“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再計算了。”

“哥哥要靠在我身上嗎?”他問道。

就在剛才說話的時候,五條悟的氣息就有些斷斷續續的了。

雖然沒能具體測定他們從受到綁架到現在一共經曆了多少時間,根據窗外透出的日光,恐怕已經不低於八個小時。五條悟年幼的身體顯然撐不住六眼對體力的巨大消耗。

在五條家的時候,無論是膳食還是甜品,都優先給神子供應。出現這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

五條悟沒有拒絕他。

作為哥哥的男孩閉上了眼睛,靠在了自己弟弟的肩膀上——他的確很累了。

五條曉卻低頭,窸窸窣窣地動了起來。

他的衣兜裡,實際上也放了糖的。即使是睡衣的口袋,也同樣如此。

手腕上的繩子不方便動作,但五條曉依然艱難地撕開了包裝紙,剝開外殼,露出裡麵白色的奶糖塊,親手將它送到了自己哥哥的唇邊。“哥哥……”他說。

“你不吃嗎?”五條悟往後靠了靠,問道。他沒有睜開他的眼睛。

“我自己還有。”五條曉搖搖頭,說。

這一次,五條悟沒有再抗拒,而是微微低頭,張開嘴唇將那一塊糖吃了下去。

他當然知道,五條曉實際上是在撒謊。六眼可以輕易地將對方身上到底藏了幾塊糖看出來——而事實是,五條曉的身上已經沒有一顆糖果了。

這麼幼稚的欺騙,五條悟根本不會上鉤。如果是在五條家的話,他會當場就拆穿對方的謊言,然後命令其他人再準備一整盒的糖給弟弟。

隻是,不知是因為現在大腦與身體上的疲憊,還是另一種莫名的原因,一向對自己弟弟分外直接的五條悟並沒有將自己看出的真相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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