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沒有理會他的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曉呢?”
理論上,如果五條曉作為“六眼”被早早贖回,他不可能不守在自己的身邊。
五條家主沉默了一下,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說道:“曉的話,我讓人把他接回了家,等你身體好了就可以見到他。”
“那你讓我與他通個電話。”五條悟注視著自己的父親。
六眼將對方所有的微表情、甚至是體內臟器的運轉、心臟的搏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這樣具有穿透性的目光之下,五條家主避開了他的眼神,說:“他和你一樣受了很大的驚嚇,現在在休息,不方便打電話。”
“我說,我要給我弟弟打電話,就現在。”五條悟根本沒有隨著他的話有一點動搖。
男人明顯就是在撒謊。礙於他是一直待自己很好的父親,五條悟才沒有直接將這件事點破——雖然他的態度已經幾乎與挑明這件事差不多了。五條家主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將實話說了出來。
“曉他還沒有被救出來,我已經讓下麵的人儘快收集贖金了。”他半低著頭,說。
比起父親這個角色,在五條悟的麵前,他更像是一個傾儘全力想要將六眼捧上神座的教皇——或者說,下屬。
五條悟望著自己的父親,忽然感覺到了渾身冰冷。
並不是因為對方對自己帶著敬畏的態度,而是他對自己與對弟弟之間的區彆對待。最重要的是,五條悟忽然意識到,在之前,自己知道六眼會被先贖回的信息全部是從五條曉口中聽出來的。
在倉庫之中,大腦燒灼的時刻不曾思考過的信息全部都浮現在了他此刻的腦海中。
劫匪在談及六眼時候的態度,五條曉與自己對話時候的神態……全部的細節就像是電影畫麵一樣明晰。
如果,事實與曉告訴他的話語,全部都是反過來呢?
五條曉壓根不是為了能夠被儘早被救出來才冒充六眼的身份,而是恰恰相反。因為知道六眼會被經曆更恐怖的對待,所以他直接代替了自己,留在了詛咒師的手中。
五條悟聽到自己說道:“無論贖金還差多少,立刻湊齊,就算把五條家的老宅賣掉,都要湊夠贖金。”
他驚訝於自己此刻表現而出的冷靜,明明心臟之中已經燃起了一團無法被撲滅的火。
五條悟將自己手背上的輸液針直接拔了下來,頓時有血滴落在了床單上。
“彆磨蹭。”五條悟望著五條家主,神色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冷,“如果我弟弟死了,那麼五條家再也不要肖想以後依靠六眼。”
這句話說得很重。
在男孩的催促下,五條家主立刻轉過身,去打電話吩咐自己手下的一些財產代理人。
“我已經知道那幾個詛咒師當初將我們帶過去的具體位置,那三個詛咒師,兩個是普通二級術師的水平,還有一個實力接近一級。”五條悟看向站在病房內的另一個五條家的族人,論輩分,對方是他的叔叔。
“我記得家族裡,在日本境內的一級術師目前還有兩個,再叫幾名二級術師過來。”五條悟條理明晰地安排。
“我作為六眼被解救出來的訊息,詛咒師那邊知道了嗎?”五條悟轉向負責與劫匪聯係的年輕術師。
六眼能夠讓他輕易地捕捉到這個年輕人手上亮屏的手機裡正顯示著與詛咒師之間的對話記錄。
年輕術師愣了一下,說道:“因為想把贖金的價格壓低,所以他們已經知道留在那裡的人是您的弟弟……”
聞言,五條悟的臉色看起來更加冰冷,甚至身上的咒力都不像以往那樣平穩了。
那雙銳利的藍色眼瞳將視線打在年輕術師的身上,讓他都不敢再繼續說話了。
“手機給我。”五條悟命令道。
年輕人急忙遞給了這個年紀尚小的男孩,甚至不敢去質疑對方在這個年紀有沒有學會拚寫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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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裡。
五條曉此刻什麼都沒想,他也同樣感覺不到身上的痛苦——即使是與他朝夕,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