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輸液的那隻手。

在這樣的時刻,反而會輾轉反側。

在五條家的人眼裡,六眼就是完美的造物,是沒有感情的神明。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即使是五條悟也會為自己差點失去兄弟而感到後怕。

五條悟也從不知道,一向在他人麵前天真又溫柔的弟弟,會有將自己犧牲來拯救他的勇氣和智謀。

他摩挲著自己弟弟的手,反複確認對方的存在。

六眼清晰地捕捉著對方隨著呼吸而輕輕起伏的胸膛,那裡的心臟正在鮮活地跳動。

這樣的規律讓五條悟感到安心。

【當前錨點完成度: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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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五條家宅的傳統宅邸一如既往的氣派。

亭台水榭之間種著青蔥的樹木,高低錯落的房間挨在一起,屋頂被修成規整的幾何三角形。

在其中占地麵積最寬大的一間房之下,便是用作培育未來六眼的練功房兼課室。木質的推拉門被打開,顯出敞亮的外景,室外的天光從敞開的門扉之中照射進來。

正對著門扉的是一個石頭製作的茶幾,兩邊擺著圓圓的蒲團。

其中一個蒲團上,正盤腿坐著一個銀發藍眼的男孩,他正滿臉嚴肅的表情,垂眸望著地麵。

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男孩表麵上正坐在蒲團上,實際卻是以離地一厘米的距離懸浮在空中。他的身體有些艱難地保持著平衡,不穩定地上下浮動。

在更往裡的位置,便是寬闊的房間,地麵上鋪著高級的木質地板,原本擺在中間的桌椅都被堆在角落。

另一個銀發男孩手中正拿著一把木質的長刀,他正在一遍一遍地練習著揮砍的動作。他有著與門口的男孩如出一轍的樣貌,隻有綠色的眼瞳與對方不同。

實木製的長刀對於五歲的孩子來說並不算輕,卻被他用得虎虎生風,他的額頭上已經見了細細密密的汗。

“曉——”五條悟拖長了聲音,去喊正在努力練習的弟弟。

將手下的最後一個動作做完,以標準的姿勢收刀,五條曉才轉過頭,應道:“怎麼了?”

“彆練了,來陪我玩吧!”五條悟支著下巴說道,“今天可是難得沒有課業的周末啊。”

在五條曉的麵前,五條悟的表現更與這個年紀的孩子相近,而不是他人眼裡的神子。

他懶懶散散地向男孩伸出手:“過來嘛~”

五條曉歎了口氣,將木刀放在一旁,走到了五條悟的對麵,在自己的那個小蒲團上跪坐。他的動作標準而漂亮,與盤腿坐著的兄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哥哥最近的術式進展很快,父親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五條曉從桌上取了茶壺,給兩個人的茶杯倒滿了。

五條悟做了個鬼臉。

“誰要讓他知道,我可不想讓他大驚小怪,然後整個家族都知道這件事。”

“要試試現在我已經做到怎樣的程度了嗎?”五條悟信心滿滿地問道。

“好啊。”五條曉伸手拿過自己麵前盛著水的茶杯,毫無預兆地直接往對麵兄長的麵上一潑。

短暫的時間之內,水珠以自由的姿態往空中飛舞,在即將落在對方的身上的時候,卻仿佛遇到了一堵透明的空氣牆,在男孩的麵龐之前停滯了下來,

沿著這不符合物理定律的方向,茶水隨著重力落在了地麵上。

“無下限術式的一種運用方式,停止之力,所有靠近我的物品都會變得越來越慢,達到收斂的無窮級數。”五條悟扯開一個笑容,得意洋洋地說道。

“現在看來,操作已經很精細了。”五條曉將茶杯放回原地,望著對方露出笑容,“哥哥很厲害!”

“唉,”五條悟趴在桌上,鼓起臉頰,“可惜因為操作太過繁瑣了,不能長時間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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